“公主殿下,陛下已经休息了。” 面对萧广的拦阻,三公主赵琪满脸含霜,冷冷说道:“让开。” “殿下留步,若是殿下执意闯宫,那末将只好得罪了。” 就在萧广手按剑柄的一刹那,忽听赵淳的声音幽幽传来。 “安泰,让她进来。” “喏,殿下请。” 灯火辉煌的宫殿中,赵淳微睁双眼斜倚在龙榻上。 “琪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在天子微恼的目光注视下,赵琪不假辞色的直言道:“太医令韩程死了。” “哦,韩程称病多日不朝,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了,可惜了一代名医呀!” “韩程死了,你会不知道?” 面对三公主毫无礼数的质问,赵淳并没有流露出一丝恼怒,而是淡定说道:“朕又不会未卜先知的仙法,他是生是死朕怎么会知道,不过朕倒是很好奇,你又是从何处得知韩程的死讯?” “你真的不知道?难道不是你害怕事情败露而杀人灭口吗?” “放肆,赵琪别以为你是朕的亲妹妹,朕便可以任由你胡说八道。” 眼见天子盛怒,三公主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垂头跪地口称皇兄息怒。 “琪儿,不要听街头巷尾那些流言蜚语,那都是赵吉一党蛊惑人心的把戏,记得朕曾经跟你说过,只要朕做了天子,你便是大陈的公主,也只有朕做了天子,你才是大陈的公主,你明白吗?” “皇兄教训的是,琪儿知错了。” 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跪地认错,赵淳的语气也瞬间缓和下来。 “琪儿,你身为皇室公主,应该修身立德,谨言慎行才是,岂可执迷于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 赵淳见自己说完,妹妹并为反驳,于是又继续说道:“琪儿,你也不小了,皇兄就算再舍不得,也要为你的终身大事着想。” “苏老元帅一生许国,忠贞不二,堪称我大陈柱石之臣,苏云虽说年纪尚浅,但是假以时日必然可以独当一面,老元帅年纪大了,一旦百年之后,这帅印难道还能落到外人手中吗?” 天子言毕,见赵琪红霞满面,不由得哈哈笑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去吧!” “是,臣妹告退。” 眼见三公主转身离去,赵淳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原本温柔和善的目光瞬间消失殆尽。 明亮的月光下,赵淳遣散众人,信步闲逛在御花园中。 突然一阵墨香扑鼻而来,赵淳寻香踱步,只见花间凉亭下正有一妙龄少女在潜心书画。 赵淳见状悄悄来到女子身后,那一行行娟秀的字迹在月色下散发着浓浓的幽香。 “确是一手好字。” 正在专心练字的少女显然没有料到暗夜之中还会有人观摩,当时吓得她纤手一抖,连忙回身观瞧。 “奴婢芙蓉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眼见少女慌乱得一塌糊涂,赵淳微微笑道:“你见过朕吗?朕怎么从未在宫中见过你?” “回陛下,奴婢于月前才刚刚入宫,还不曾一睹天颜。” “哦?那你怎么知道来的一定是朕?” 芙蓉闻言正要答话,刚巧有一片薄云遮住了月光,朦朦胧胧的月色显得美人越加俏丽。 “回陛下,贤者云: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则各从其类也。” “陛下刚一现身便有祥云相伴,普天之下除了真命天子还会有谁呢?” 芙蓉这番话出口,赵淳高兴得开怀大笑,对眼前的少女不由得更感兴趣。 “你读过书?” “回陛下,奴婢本是曹御史的女儿,只因家父被误作奸王一党而受到牵连。” 不等芙蓉把话说完,赵淳故意板起脸怒声道:“牵连,这么说你入宫伴驾并不是心甘情愿喽?”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敢欺瞒陛下,所以才据实相告。” 眼见芙蓉吓得花容失色,赵淳眼中泛起丝丝笑意。 “这样吧!现在朕罚你作诗一首,如果还说得过去,朕便不再与你计较,如何?” “奴婢多谢陛下宽宏。” 芙蓉言毕,稍加思索便脱口而出道:“风移梧桐影,来客岂知心,露滴三秋月,芙蓉恋凡尘。” 赵淳闻言一边点头一边提笔,将芙蓉这首即兴之作落在了纸面上。 “陛下落笔犹如云烟,形似流水,矫若惊龙,铁画银钩,冠绝古今。” “哈哈哈,不是朕写得好,是你的诗作得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