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请用茶。” “好。” 面对眼前略显陌生的面孔,刘鲲猛然一愣,他一边将兵书收好,一边疑惑的问道:“你是谁?玉茹呢?” “回侯爷话,奴婢春枝,玉茹姐回乡探亲去了。” 眼见春枝说话吞吐目光躲闪,刘鲲心中立刻疑云密布。 他对春枝正色说道:“春枝姑娘,本侯记得你也是当年武阳郡旧人,对于玉茹的家境你应该比我清楚,她自幼孤苦,全靠舅舅抚养成人,在她入府的第二年春天,她的舅舅也撒手人寰,发丧出殡等一切事宜都是由三叔出面代为搭理,眼下玉茹已无亲眷,你却说她回乡探亲?她去探望谁?” 刘鲲一边严辞质问,一边暗暗观察春枝的神色,只见小丫头从刚开始的慌乱中渐渐回过神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惊恐中交杂着不安,还有浓浓的愧疚。 “啪。” “大胆春枝,还不从实说来。” 突如其来的一声喝问仿佛晴空霹雳,吓得春枝咕咚一声跪在刘鲲面前。 “侯爷饶命,春枝不敢说。” “说,一切自有本侯替你做主。” 在一番软硬兼施下,刘鲲终于从春枝口中弄清了原委。 原来自从刘鲲领军离开后,萧雅便以女主人自居,都护府中大小事务都要经过她的允许才能施行,府中仆役婢女虽然心中颇有微词,可是嘴上却不敢稍有不敬。 眼见萧雅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模样,一向心直口快的玉茹自然看不过去,有一次竟当众直言萧雅不过是都护府的客人,这般反客为主实在无礼,萧雅闻言恼羞成怒,令林叔带人把玉茹卖到怡昕院去了。 听完春枝所言,刘鲲勃然大怒,就在他想要命人救回玉茹姑娘时,春枝悲戚啼哭道:“侯爷,来不及了,听说玉茹姐为保清白走到半路就投河自尽了。” 刘鲲闻言颓然落座,他有心去找萧雅当面问个清楚,可是转念一想,萧雅身为侯府嫡女自幼娇惯成性,若是对她太过苛责岂不有负萧安临终所托,还是等日后有了机会侧面提点一下也就是了。 “春枝,你先下去吧!今天的事不要对别人讲起。” “是,奴婢告退。” 虽然秋意凉爽宜人,但是刘鲲却心烦气躁彻夜未眠。 翌日清晨,萧雅手忙脚乱的做好早饭,满心欢喜的敲响了刘鲲的房门。 “衡臣哥哥,该起床了!衡臣哥哥!衡臣哥哥?” 萧雅接连娇呼几声,却没有收到一丝回应,不由得蛾眉轻皱,手上的力气也重了三分。 “小姐,侯爷一早就出去了。” 萧雅闻声回头,只见春枝正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 “他去哪了?” “奴婢不知道。”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奴婢不知道。” “啪。” “贱婢,你知道什么?” “奴婢该死,奴婢真的不知道。” “哼!侯爷回来后马上通知我。” “是,奴婢遵命。” 眼见萧雅怒冲冲快步离去,春枝委屈的泪水才敢无声流下,她一边低声抽泣,一边从怀中取出药膏熟练的在脸上轻轻涂匀。 在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声中,刘鲲忐忑不安的推开院门。 “师父,您来了。” “嗯,荣儿,这几天苏小姐可曾来过!?” 看到刘鲲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何荣无奈的摇了摇头。 “师父,要不荣儿去找绫音姐姐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不必了,也许她现在并不想见我。” 自从那日在大街上仓促分手,刘鲲与苏蕊便再未见面,他也曾几次登临帅府,可是佳人却始终避而不见。 刚开始刘鲲即疑惑又懊恼,完全想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为何如此多变,后来他才从李牧口中知道缘由。 这几日街头巷尾早已传遍,忠义侯刘鲲为讨未婚妻欢心,花重金赎回曾经的勇义侯府,两人虽未大婚却早已筑起爱巢双宿双飞。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刘鲲虽然恼恨,却也无可奈何,当日便以军务繁忙为由搬出府邸,日夜吃住在兵营之中。 “启禀陛下,国子监祭酒萧颢天于黄昏时分进入忠义侯府,时近二更方始离去。” “嗯,知道了,下去吧!” 对于萧颢天的心思,赵淳岂能不知,不过他并不担心,此人与苏魁并不相同,在他心中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为了萧家的长久之计,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舍弃,何况是这个无依无靠的侄女。 就在赵淳心情愉悦的练习书画时,方才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