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薛礼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给三叔煎药,等药汤熬得差不多了,他才轻轻敲响刘鲲的房门。 “三叔,您起了吗?药熬好了。” 薛礼在门前静等了许久,屋内毫无动静。 “三叔!三叔?” 薛礼连喊数声,还是没有回应,这下小英雄可急了,他猛地一撞,房门应声而开,整洁的房间内空无一人。 “爹!三叔不见了。” 随着薛礼这一声喊,常胜等人全都从房中冲了出来。 “咋回事?” “人呢?” 面对常胜着急的询问,薛礼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爹,这有一封书信。” 常胜闻言连忙从藏霸手中将信一把抓过,可是等他打开之后却有些发蒙。 “快给俺念念,上面都写了点啥?” 薛礼接信在手,仔细观瞧。 “爹,三叔让我们带上四叔和三叔公返回南疆避祸。” “那你三叔呢?” “信里没说。” “俺问你,你三叔现在去哪了?” “我不知道。” “那还不快去找!” 在常胜焦躁的咆哮声中,薛礼和藏霸恨不能肋生双翅,将整个小镇乃至整个镇南府收入眼中。 此时此刻,刘鲲单人独骑正行走在林间小路上。 “咳,咳,咳。” 或许是连夜赶路牵动了伤势,刘鲲只觉得五内如焚,胸闷气短。他一边低声喘咳,一边游目四顾,按照山民的指点,翻过前面这座高山然后就能看见官道,只需顺着官道一路前行便可到达镇南城。 刘鲲先是伏在马背上歇了一会,然后强打精神再次上路。 走不多时,忽听当啷啷一阵锣响,从山石草丛后面窜出五六十名喽啰兵,紧接着顺着山路又冲下来两匹战马。 “呔,爷爷生来在高山,不畏王法不怕天,哪怕阎王从此过,也得留下买路钱。” 刘鲲闻言一阵苦笑,禁不住在心中暗暗叹息道:还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想到我刘鲲今日竟要命丧强人之手。 想到此处,他抬眼看了看拦住自己去路的两名头目,只见说话的这位面如炽焰,浓眉大眼高鼻梁厚嘴唇,胯下五花马,手中一条镔铁大枪。 再往边上看,刘鲲不禁一愣,原来另外一人靛脸赤发秃眉凹眼,尤其是那一脸雀斑比他二哥常胜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他胯下一匹黑鬃马,手中端着一柄开山巨斧。 刘鲲看罢,抱拳拱手道:“二位好汉,在下行路之人,身上即无银两也无财物,请二位英雄行个方便,放我过去吧!” 等刘鲲说完,那红脸头目把脸一沉,冷冷说道:“既然没有钱财,那就把马匹兵刃留下。” “二位英雄,马匹可以相送,但是兵刃却是刘鲲家传之物不便予人,还请见谅!” “刘鲲?” 对面两人一听刘鲲自报家门,相互对视一眼,那蓝脸头目翻着怪眼上下打量许久,才试探着问道:“你可是威震大校场,枪挑小国舅的屠龙将军刘鲲?” “二位英雄谬赞,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哎呦!刘将军在上,请受我兄弟一拜。” 话音未落,两员将翻身下马,便要大礼参拜。 刘鲲见状赶忙一踅战马往旁避过,同时口中言道:“二位英雄何故如此?” “刘将军,我们兄弟虽然久居高山,却也知道您的虎威,没想到机缘巧合竟然在此相见,实在是幸之又幸,刘将军您若不嫌弃我二人头顶贼名,可否随我等上山一叙,让我们兄弟稍尽地主之谊。” 刘鲲闻言踌躇不定,他虽然不忍拒绝二人的盛情,但是自己确实有事在身,实在不便耽搁,因此只能婉言回复道:“多谢二位英雄美意,只是刘鲲………。” 话未说完,刘鲲忽然觉得一阵眩晕袭来,紧接着身子一歪栽落马下。 不知过了多久,刘鲲渐渐醒转,他微睁虎目只见锦罗绸帐映入眼帘,不由得茫然自语道:“这是什么地方?我这是身在何处?” “刘将军,您可算醒了,谢天谢地呀!” 刘鲲闻声扭头,原来是那红脸头目守在床旁。 “多谢英雄相救,刘鲲给您添麻烦了。” “哎呀!刘将军何必如此客气,能为您略尽绵力那是周峒的荣幸。” 周峒言毕,稍稍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刘将军恕我直言,您身上的伤可不能再拖了,必须静下心来精心调养,否则恐成绝命之症。” 刘鲲闻言微微一笑,他的身体他自己知道,那日程珲的甩手锤虽然被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