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隆隆,大雨倾盆。暗夜里,常胜与刘鲲同乘一骑策马飞奔。 “老三,老三,你可千万别睡呀!等天亮了,俺给你找个郎中好好瞧瞧。” 听到常胜哽咽的呼唤,刘鲲动了动皱裂的嘴唇轻声说道:“二哥放心吧!我没事。” “好好好,没事就好。” 常胜边说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然后抽着鼻子埋怨道:“真他娘的倒霉,这才几月份居然下这么大的雨。” “爹,娘,你们先走,后面的人追上来了。” 常胜闻声回头,只见雨夜之中人影憧憧,马蹄阵阵。 “前面的人可是衡臣吗?等一等,我是亦武。” 随着话音入耳,常胜顿时火冒三丈。 “奶奶个熊滴,俺家老三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全都是拜你所赐,你他娘的还敢来。” “朝贵,子庭,给老子揍他,狠狠地打。” 不等薛礼,藏霸有所动作,刘鲲猛然一伸手攥住常胜手腕。 “二哥,不可无礼。” 听闻萧安到来,刘鲲强打精神睁开双眼,就见暗夜中数匹战马狂奔而至。 “衡臣,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严不严重?” 听到萧安关切地询问,刘鲲刚要开口,就听常胜抢先骂道:“呸,少来这套,俺兄弟为了你们在校场上拼死拼活,可你们呢?俺兄弟被皇帝老儿杀头的时候你们在哪?俺兄弟被千军万马围攻的时候你们又在哪?” 面对常胜冰冷的质问,萧安黯然答道:“二哥,千错万错都是萧安一人之过,如果我不力劝衡臣校场夺帅,他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住口,你知道俺骂的不是你,俺骂的是那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狗屁太子。” “二哥,不可胡言,殿下有殿下的苦衷。” 眼见刘鲲伤成这样,还在为太子说话,常胜气得眼珠子都红了,他恶狠狠的盯住萧安,看他接下来还有何话说。 “衡臣,非是太子无情无义,而是奸臣当道,佞言惑主,此番为了给你求情,老元帅苏魁丢官罢职,太子殿下险些被废,此时此刻殿下也是自身难保,实在没有余力救你脱身。” “什么?” 刘鲲闻言虎目含泪,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枪挑曹荣后果会如此严重,不但拖累了兄弟,还连累了老帅,更牵连到了太子殿下。 一时间雨夜之中所有人都沉默了,黑暗里只能听见刘鲲粗重的喘息声。 “刘鲲有负太子所托,有愧老帅厚爱。” 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动人心弦,在场之人只觉得眼窝湿润,已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泪痕。 “衡臣,殿下从未怪你,殿下让我转告你,只要他还在东宫一日,就一定会想尽办法给你脱罪。” 言毕,萧安回身从随从手里接过一个包裹。 “二哥,此一去山高路远,衡臣就拜托你了。” 常胜冷冷看着萧安递到面前的油布包裹,一言不发。 “二哥,这是殿下的一点心意,留着……………。” “啪。” 不等萧安把话说完,常胜大手一挥,包裹应声落地。 “滚,俺兄弟的命天地难量,谁稀罕你们这几个臭钱。” 常胜说完打马便走,萧安一把攥住马缰,哽咽着恳求道:“二哥,我知道你心里恨,可是衡臣伤重,无论是求医还是问药,哪里不需要花销。” “嗯,对,这钱他不要我要,给我。” 郡主不由分说便将包裹抓到怀中,然后眼皮一翻,对萧安淡淡说道:“小白脸,还有事吗?” “回郡主话,陛下已经发下海捕文书,严令各州府郡县,城关隘口,一旦发现你们的踪迹格杀勿论,不过郡主放心,殿下已经暗做安排,从此地往东百里便是天域关,天域关守将陈芝龙乃是太子府旧人,只要你们到了天域关,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护送各位平安脱险。” “嗯,知道了。” 郡主回应一声,打马便走,常胜等人紧随其后,原地只留下萧安和一众随从伫立在风雨中极目远送。 经过一番艰难跋涉,刘鲲等人在陈芝龙的护送下终于回到镇南府境内,一路上虽然艰辛却也总算有惊无险。 等陈芝龙带人离开后,常胜为了避免泄露行踪,决定避开大路,改走山间小路。 这一天,几人来到一处山村小镇,等安排好众人食宿后,常胜扶着刘鲲来到庭院阴凉处休息。 “郎君,你怎么不让三儿在屋里歇着!等会饭好了,我给他端进去不就完了吗?” 听到郡主埋怨常胜,刘鲲连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