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爷,你可能有误会。我不是不敢问,也不是不想问,而是我问了,你没回答清楚而已。这丫头比较直白,听不懂太含蓄的话。” 徐含烟心想,刚才哪句话含蓄了? 一点都不含蓄好吗? 而且,她也不是听不懂,她就是想问清楚一点而已。 “她听不懂?她就一人精,她还能听不懂。她不都是为你吗?徐铮,你也是够没良心的,这丫头对你多好。 你在草原上染了病,她可是连命都不要,都要赶过来见你。你去了渤海这五年,她替你打理长阳侯府,处处尽心,你呀,但凡有点良心,就别欺负她,别冲她发脾气,她又不欠你,是你欠他的。” 眼看程不言又要把话给带偏,徐含烟不等徐铮说什么,赶紧道:“舅爷,我是有点没听懂。 你是太后最喜欢的侄孙,太后就算是不告诉别人,这种关键的时候太后不可能不跟你通个气。不言哥哥,你来都来了,总不能说话说半截吧?” 徐含烟拉了拉程不言的衣袖,撒娇都安排上了。 一声‘不言哥哥’,叫得程不言心花怒放,但却叫得徐铮想打人。 果然,这个女人满嘴的瞎话。 “你呀,就知道我吃这一套,哄着我吧。” 程不言虽然嘴上那样说,但他今晚上也确实是要说这个的。要不是徐铮在,他会都跟徐含烟说。但徐铮非得跑来找茬,他不高兴,所以徐铮问的时候,他才故意打太极。 “我哪有哄你呀。我以前也叫你不言哥哥,这不是后来那什么嘛......”徐含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解释上,“不管叫哥哥还是叫舅爷,在我心中,你都是最厉害的英雄。” 徐铮的手什么时候捏成拳头的,他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在徐含烟眼里,程不言是大英雄,程不言最厉害,是战无不胜的将军,是她努力想要守护的男人。但他是什么? 他在徐含烟眼里是掏心掏肺都捂不热的铁石心肠,是不会关心她,不会心疼她,只会骂她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坏人。 可是,既然他都是坏人了,心也捂不热,为什么徐含烟还说喜欢他,想要他呢? 说了那样的话,转头就可以不负责的吗? 亲他那一口又算什么? 是调戏吗? 她倒是说过,他们那个时代的人不把这个当回事,还让他也别当一回事。 现在在她面前哄别的男人,哄得还这么用心,到底是几个意思? 徐铮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 徐含烟的余光瞥见他的神情有些不对,伸手在桌子下面摸了一下他的手,他像是受惊一般,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这个反应,多少让徐含烟有点受伤,就好像她多不干净一样,碰都不能碰一下了。 “太后没有明言,但她说平都王有贤德之名,把平都治理得很好。言下之意是,治理大南应该也不在话下。 我听闻,平都王回京这些日子,除了每天在皇上身边伺候,也是每日去太后那边请安。如此殷勤,总不会是真的有多孝顺,从前他未就藩时,可是难得去一趟太后那里。”程不言这才道。 “看样子,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徐含烟接了一句,但话锋又一转,“侯爷,那皇上找你跟萧良做什么?” “皇上叫我去,是把驻守在京郊的兵力都交由我统率,至于说萧良嘛,那就不知道了。 我与萧良虽是一同进去的,但却是单独叫到跟前说话。我从里边出来,萧良又才进去。但我猜,应该是让萧良接手了某处的兵力。既然我在京郊,那么萧良应该......” “户县!”徐铮突然道。 “户县连接东、南、西三个方向,而且在户县附近驻扎了大量的兵力,那是京城的第一道防线。 如果有藩王或者是其他人率军而来,萧良可在户县进行阻击。若是萧良不敌,那便是舅爷的第二道防线京郊驻军。 第二道防线也守不住,那就是静安王的第三道防线,京城防卫。有了这三层防线,外面的人很难进来,而里边的人也很难出去。 皇上定下的继任者便可以顺利登基。一旦新帝登基,若再有藩王带兵来,那便是叛逆,可召诸王进京勤王。”徐铮接着道。 “徐铮说得没错。”程不言点点头。 “这么说来,皇上是真要让平都王继位了?”徐含烟担心道。 如果下一任皇帝都换了,那接下来会怎么样,她都不敢想象。 以陆策目前的布局,绝对不会心甘情愿等着别人上位的,几千人潜入了京城,而且还有守卫京城的静安王相助,到时候怕是杀个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