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大人,这……这……” 看到县令苏义在一群捕快衙差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直入县衙,主簿李淮、县尉吴勇的心腹亲信无不色变,一个个茫然不知所措。 想阻拦吧,苏义可是朝廷任命的,正儿八经的七品县令,而他们这些捕快衙差连官的边儿都沾不上,挺多算是领了县里月薪的打工仔。 不阻拦吧,又怕自家的主子怪罪,到时候追究下来,倒霉的还是他们。 “滚开,不怕县尊大人抄家砍头的只管阻拦。” 苏义的几名亲信捕快在前边开路,把挡道的人粗暴地推开,甚至出言威胁。 这些人,都是和他们一起共事的同事,但却因站队问题翻了脸,闹得很不愉快,搞不好还可能变成生死之敌。 不过,他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一朝天子一朝臣,要么笑到最后,要么完蛋,两面三刀的反复小人最招人厌。 “哟,苏县令好大的威风。” 在手下的捕快衙差吃不消的时候,主簿李淮和县尉吴勇适时出现,及时镇住了场子。 两人虽然客气行礼,但脸上没有丝毫的恭敬神态,相反充满了轻蔑,还有森冷杀机。 他们原本觉得苏义怕死放权,他们可以为所欲为,但现在巡察使要来,苏义这时候跳出来,对他们造成严重的威胁,必须尽快除掉,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李淮和吴勇交换了一下眼神,吴勇点了点头,对几个心腹捕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制造混乱,然后趁着混乱弄死苏义。 “哎哟,你干嘛,打架啊?” 双方在推搡中本就发生肢体接触,在有心人的演戏下,肢体碰撞演变成了动拳头打架,再然后演变成了群殴乱架。 混乱中,县尉吴勇一步步地向县令苏义慢慢靠近,藏在袖袍里的右手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一靠近苏义,他立时动手,匕首用力捅出,不过却没有利刃贯体的感觉,而是感觉手腕被一道铁箍死死地箍锁住,令他的半边身体都发麻,使不出半点力气。 “你是谁?”吴勇惊恐问道。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腕被人扣锁住,一点点的扭转过来,锋利的刃尖指向自己的腹部,他虽然拼命反抗,但感觉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仿佛和制住他的年轻衙差才是一体的。 呃,这年轻的衙差怎么这么眼生? 他是县尉,统管县兵和捕快衙差,县兵只有在特殊时期才会召集,人数不定,人员随时变更,他不知道都很正常,但捕快和衙差就这么点编制,天天在他面前转悠,他全都认识。 这个面生的衙差该不会是苏义请来的杀手吧? 吴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被扭转过来,锋利的刃尖一点点靠近自己的胸部,一点点地刺入肉里,也一点一点地刺入他的神经,令他痛彻心肺。 那种感觉,很痛,很无助,也很绝望。 吴勇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他张大嘴巴想要呼救,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感觉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只能发出沙哑的嗬嗬怪响声。 主簿李淮一直关注吴勇的行动,发觉情况不对,连忙拉住几个心腹捕快衙差,想要上去帮忙,却都被忠于苏义的捕快衙差拦住。 “给我杀!”李淮心一狠,咬牙切齿地发出了屠杀的命令,苏义必须死,在场的所有人,只要不是他的人的,都必须灭口,事后大不了推给山贼或闹事的乱民。 “呃……” 李淮话音未落,突觉颈脖传来椎心剧痛,他下意识地抬手一摸,发觉好像有一根坚硬的东西插在颈脖处,触手湿漉漉的,举到面前一看,竟然是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