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海面,海又倒映着天,他的一双靴子,似就这样钉死了天与海。天上云翳,水中涟漪,一切的波澜,都被他压制了。惊雷在他的道躯深处,闷闷的响。那是他缓慢的心跳声。“南楚虞国公亲手做的净意神定糕,现在也不能压制我太久。我的时间很有限——田安平,你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我有限的时间里,没有分给你的那部分。”田安平不但不恼,反而露出了惊喜的笑。姜望若是彻底地沦陷于天道深海,他反倒觉得无趣了!偏是这样直观地表露厌恶,才叫他感到情绪。那是沉陷在地底,如岩浆般沸涌的情绪。旁人或许不能感知,他却瞧得清清楚楚。他对这样的姜望充满兴趣!田安平张开双手,腕上断链摇于风中:“既然时间有限,何不交予我田安平呢?”他甚至是有些激动:“你这样有意思的人,将时间予这些朝生暮死的蜉蝣,视野尽在一家一舍,是何等荒唐浪费!”在场这些人,包括继承了杂家的照无颜,在他眼里都枯乏无趣,不值一瞥。就像那李龙川,说是天骄,一刀了事。如那王坤,也有显名,不过死于一念。都尔尔!唯独是姜望,每一眼都不同于前,常看常新,能见得太多可能。姜望淡漠地看着他,只道了声——“滚!”轰!!!整个鬼面鱼海域,掀起万丈狂澜!!狂澜之上,游窜着声音的波纹。每一道波纹都结剑形,千剑抵天,万剑归宗,交错穿梭,皆向田安平杀去。就如冰川过去的北洋,于涨潮之期,逆流而上的银海剑鱼群!姜望直接动手了!什么高昌侯嫡子,田氏继承人,斩雨统帅。什么常人千万不要与之计较的“疯子”。我有天人之“病”。老子犯起病来,管他妈你有多疯?滚远点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