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挑眉,姿态优美地将墨玉簪插回发髻,左手食指一瞬间流光溢彩,在前方划了一个小小的圈。 那个小圈便成为了真实的存在,而圈中有一缕极细的气息,如龙蛇扭动。 昭王遗留在那片衣角上的气息,被捕捉到了! 轰隆隆! 惊电划破长空,如同一道曲折的刀光,彻底将星穹撕裂。 昭王当然不肯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甚至于要突破封锁,与驾驭司玄地宫的阮泅正面搏杀。 但此时此刻,自齐地而至夏地,那已经被彻底征服的万里遥途之上,征旗忽而猎猎,紫气正在升腾! 但凡他再被纠缠片刻,齐国马上另有真君驾临! “可笑世人都小看了你阮泅!” 只留下这样一个声音,随后声音也抹去。 忽然间天清云澈,一切异象全部消失。 昭王这回是真的走了,因为再不走,他就一定会被留在这里。 于是四下安宁,惠风和畅。 世间好像从无波澜。 煊天赫地的司玄地宫,也重新回到了地底。 唯有贵邑城外的星纹虎台,沉默地迎接着天光,仿佛其上星纹是自古便有,未见异常。 面容年轻得过分的阮泅,独自站在星纹虎台的中央,像是一个在此赏景的少年郎。 他看了一眼极速飞回来的苏观瀛和姜望,左手将那个星光小圈收拢,右手平伸向天,轻轻往上一抬。 虎台之外,被昭王远远一巴掌按进地底的师明珵,就被拔了出来。那镇压着他的恐怖力量,也被阮泅随手化去。 “奶奶的!”恶形恶相的师明珵一步踏回星纹虎台,顾不得观察此地的变化,便恨恨地道:“平等国胆子肥到没边了,老子下回上哪里都带着军队!” 临淄观星楼那边一切如常,阮泅暗藏夏地,是为了镇压南疆新定后,一切有可能的变故。他堂堂当世真君,也已经一步未移,于此潜坐了大半年。 司玄地宫这一张底牌,也并不是针对平等国。只是刚好平等国最猖獗,就往平等国脸上甩了。 平等国竟然真的敢有昭王这等级别的出手,师明珵事先是没有想到的。这一巴掌,挨得冤枉。 师明珵和苏观瀛回来的时候,战斗都已经结束。相较于苏观瀛,师明珵更是结结实实地受了伤。 真正把昭王与阮泅这一战全程看得清楚的,除了司玄地宫宫主明寿祺之外,反倒是只有姜望。因为他并不具备需要被昭王排除战场的威胁。 “监正大人。”姜望对阮泅微微一礼,便道:“有这缕气息在,想来昭王的真实身份已经无所遁形了!” “气息是假的。”阮泅轻笑着摇了摇头:“要在那种情况下捕获昭王的真实气息,我办不到。” 姜望有些失望。 平等国都嚣张至此,三位真人一位神临直接在南疆官考的最后环节上动手,昭王更是强拔司玄地宫。齐国这边也接连翻出底牌,最后却什么都没能留下吗? 只有自己留下了一个神临层次的平等国护道人? 此刻他头顶的断发已经重新催生,看着倒是不突兀了。但毕竟不同于先前,这种临时催生的头发,稍微激烈一点的战斗,就无法保留。要想长出真正属于神临修士的头发,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将养才行。 苏观瀛在一旁说道:“只要昭王自己认为是那是真的,那就足够了。而他回身那一搏,就说明他信了。而最后征旗亮起,他却没有再拼命,说明他虽然觉得有危险,想要抹去,但又笃定危险没有那么大。他有把握让阮监正即使留下了他的真实气息,也算不到他的真实身份。” 骂骂咧咧了一阵的师明珵,这时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