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维持秩序亦是卫兵的职份,对于这些他也是习以为常。 从这里往前看,整条街道上,有一种怪异的秩序感。 街道中间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把整条街道上的人群,均分成两半。 来者去者,泾渭分明。 而那个戴着斗篷的人,恰好站在那条无形的中线上,很有些突兀惹眼。 “哦哦好,不好意思。”戴斗篷的人乖乖道了歉。 这是一个有些沧桑的男声。 道歉道得很有诚意,但并没有真的让开,双脚似钉了下来,一动不动,仍然杵在路中间。 他左右打量着,自顾叹道:“这里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好好跟你说话你听不懂是吗?”出声驱赶的那卫兵怒了,提着刀便往这边走,厉声道:“想死吗!?” 斗篷人头也未回,反手一按。 空气聚成一只巨大的半透明手掌,从天而降,当场将这卫兵压成肉糜! “啊啊!” 尖叫声四起,匆匆来去的人群轰然而散。 守城的卫士立时腰刀出鞘,亦有人去敲响大鼓。 而这人仍然立在道路中央,仿佛对这一切无动于衷。 “一直都有人好好说话,一直都有在好好说话。” 他摇头道:“是你们姓田的人,听不懂啊!” 拔出制式长刀的田四复,手都在抖,嘴里乱糟糟地喊着,脚下却未往前半步。谁都看得出来,这个戴斗篷的人,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 不知为什么,此刻他竟在危险之外,莫名地想到,刚刚被打死的那个卫兵,其实并不姓田。他才是姓田的……当然,他这个田也并不如何,不然他也不会在这里守城门。 但是腿更软了。 悍然出手按杀卫兵的那个人,就在连接城门的这条大街上,随手将斗篷解下,往旁边一扔。 嗖! 那材质寻常的斗篷,呼啸着旋飞而远,声音骤然激烈起来,直直转进一家店铺,将整栋房屋都撞出一个光滑的破洞! 斗篷摘下后,因而也露出了,他那张胡茬唏嘘的、中年模样的脸。 此人就在这长街之上,放声长啸:“世谊多年,久疏问候。扶风柳氏,柳啸登门拜访!田家何人在!?” 扶风柳氏唯一的神临境强者柳啸! 当年亲自出手,带人于长明郡围杀田安平,却被对方临阵突破,未能功成的柳啸! 大泽田氏之世仇! 在田焕文、田希礼都不在的这一天,在田安平十年刑期将满的七月。 他登门拜访! 他问田家何人在,但想来也不需见旁人。 其声滚滚,覆压全城。 在田四复惊恐的目光中,那柳啸直接拔身而起,在混乱的人群顶上疾飞而过,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目标直指那即城正中央,辅弼楼! …… …… 临淄。 太庙之前,广场之上,众皆肃容。 礼官捧旨,在丹陛前高声宣道:“……今有重玄氏名遵者,绝世风华,为国而争。于观河台扬威,使天下知我大齐英杰……赐元石百颗,黄阶绝品道术一部!勉以其心,正以其行。当不忘青云之志,常怀厚载之德,钦此!” 白衣如雪的重玄遵,躬身行礼谢恩,风采仪表,依然是无可挑剔。 赏赐不算轻,但对于重玄遵来说,也说不上重。 不过人们也都清楚,往常黄河之会也不是没拿过第二,须不会有如此隆重的大典。重玄遵能得这份嘉赏,多少是沾了点此次夺魁而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