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曾感觉自己不断沉沦,他像是落进了深海当中,他不能呼吸,他没法睁开眼,他的身体没有力气,像是风中的树叶,随风起,随风落。 他不断坠落,他不知道尽头在哪里,他只能随波逐流。 囚春刀被丢出去了,现在他的手上什么都没有,灵魂飘飘荡荡,直至触碰到一层薄膜。 他的后背穿过了薄膜,他感觉四周的液体变得粘稠了起来,耳边出现了越来越有力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尝试着睁眼,很慢很慢,就像是婴儿的第一次尝试一样。 他慢慢睁开了眼,迈出了重要的一步,他入目所见都是黑暗,远处是一道红光。 人,都是有向往光明的本性的,从远古时期就是如此。 他感觉自己游在一片粘稠的血液里,他尽力向着光明游去。光明,近了近了,他看得见了,那是一个巨大的红色心脏,它在跳动,但是极为缓慢。 他靠近了心脏,而在这时,他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嘈杂的声音在一片寂静的环境里显得刺耳。 他和心脏只差了几米,但他的手却伸不过去,他想要绕过去,但是,游动一段距离,又是一层阻挡,他还是没办法穿过。试了好几个方向,都没办法。 他放弃了,他只能悬浮在血液中,听着声音,就当做是听收音机了。 这是各种各样的声音,有点像打电话串线,他听到了别人的说话声,议论声,抱怨声,自言自语,吵架声,谩骂声等等。 他屏息凝神,当然,他没有息,只能凝神了。 他聆听着。“你为什么要反抗我们?” “你们为什么要占有我的厂!” “你个傻子,天天站在村庙门口,还有你,一个看破庙的,能有啥出息?” “我是个罪人,我辜负了你们的信任,我就是个王八蛋!” “你给我滚,让你去干活,你给我当街溜子,你咋不上黑煤窑干工去呢?” “你是个药婆子,他是个正经医生,我信谁?还用想吗?就是你治死了他!” “母亲死了,父亲是个不干正事,成天抽大烟的王八蛋。” “神啊,如果你存在那你就看看我吧。” “神啊,如果你不出现,我就砸了你。” “神啊,你为什么不出现,我母亲这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背叛她?” “神啊,你是邪恶的,你是善良的,你双生双面,你还在,就杀了我的懦弱的来源吧。” “我疯了,这个不是神,那个村庙里面的黑雾才是神,祂帮助我除掉了懦弱,对着世界的善意,心中的牵挂和不舍,哪怕他亲自帮助我激发了这种可怕的黑暗的情绪。” “我给你说,你还是少出现,现在不让搞这一套了,时代变咯。” “你说说你,瞎作啥子嘞,你看看,现在一地鸡毛,铺子砸了,人给人一顿打。” “你这叫啥,这叫不撞南墙不回头,跳进申湖去捞钱啊,有你这么跳的吗?” “你干嘛,你说说看你还急眼了,有你这么求人的吗?” “我没有退路了,我的家产都被烧掉了。” “你,不择手段啊,啊!” “我是个叛徒,我要报他们杀父之仇。” “我已经打入内部。” “我成功了,呵呵,你们毁我一家造纸厂,我毁你们一家公司!” “先换一个身份。” “上学最主要的就是学习知识,然后施行。” “我要进体制。” “人的欲望永无止境,就像我,名利双收,端稳铁饭碗,接下来只要不逾矩就可以了,但我还想要更多。” “世俗的名利之上是什么,是求仙问佛,是长生不老,是极强实力,是玄学。” “今天有一个人过来说,我们的地下有一个神,可笑啊,这么多年我会不知道?我也不是吃白饭长大的,我是吃着萝卜白菜长大的。” “佛祖,三清,耶稣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叫他们,他们也听不到,不然这么多人不得把他们脑袋弄晕过去吗?这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嗯,不如信他一回?” “原来妖魔真的存在!” “这个守村庙的竟然也是,不过,就连这种人都能进,那这个神可以给我带来什么利益,商人逐利,本性使然。” “好神奇的花啊。” “神奇的花?但是有什么用?没有利益还不如种菊花。” “你也是个老道士了,你爹就是,你说说我可以用这东西换什么?我敢吗?” “你说什么,这东西可以控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