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就是皇帝的御花园。
园中莺鸟纷飞、花团锦簇,阳光扫落湖面,碧波荡漾如宝石镶嵌,泛起点点星光。
几声悦耳清脆的笑声传来,月氏南顺着声音方向望去,繁盛的草木间隐约瞧见五颜六色的裙摆飘过。
他抬首,指着天上的纸鸢问道,“那是什么?”
玉白细长的指骨在光线下泛起红润,余瑶朝着手指方向看去,两只蝴蝶花纹的纸鸢飘荡在空中。
“纸鸢,你没见过?”
“见过飞天上的传信,样式这样花的,还是头一次见。”
余瑶似乎有点明白他为何是这样脾性了。
这孩子童年应该不怎么快乐,不对,可能压根儿就没有童年。
“你为何一定要救孟璟弋?”月氏南仍盯着天上的纸鸢。
“救人哪有什么为什么!”
“据我所知,以前你很讨厌他。”
“人都是会变的。”知道他敏感,余瑶不敢犹豫,害怕他察觉什么。
月氏南挑起眉,表情看样子并不相信她的话,“为钱?为权?还是说为了他的帝位?”
帝位!……目的险些被撞破,余瑶强抑住紧张,悠悠将目光转向他。
“不该问的别问,这些可和解孟璟弋身上的毒没关系。”
听完,月氏南一下笑出声。
和他呆久了,余瑶有些时候还真分不出他是真笑还是假笑。
东宫大门已赫然屹立在眼前,月氏南摆摆手,语气无所谓道,“你们这些事和我没关系,不想说也没事。”
进入殿内,里面的药味很浓,太医们还在正院外研究着解毒的方子,层层叠叠的草药筛子已堆满了整个院子。
见余瑶进来,几位太医上前行礼,“余姑娘辛苦了,又来看望殿下。”
余瑶躬身回礼,“殿下可有什么起色?”
太医们纷纷垂下头,摇摇头。
“切,让孤……”
月氏南刚开口,余瑶一把挽住他脖子,用手捂住他嘴。
没听清楚话的太医指着他问道,“这位姑娘方才说什么?”
余瑶赶忙打圆场,不好意思道,“没什么,我是带她来替殿下收拾屋子的,东宫有些日子没住人,有些地方还没有仔细打扫过。”
看着太医们没有怀疑,她赶紧拖着月氏南进了房间。
他个头比余瑶高些,直起身子后,倒显得是余瑶挂在他身上。
见他脸色不好,余瑶急忙松开手后退几步,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你敢说孤是打扫卫生的!”
“那也是因为你差点暴露自己的身份!”
“可是你求孤来救人的。”
提到这,余瑶倏然耷拉下来,转身看向床榻。
孟璟弋安静躺在上面,呼吸已经微弱不少,他脸色煞白,原本红润的嘴唇变得乌黑,只是一日,他眼眶已经有些凹陷,看上去随时一副可能驾鹤西去的模样。
月氏南走上前,站在床边低眸,眼神高傲地看着床上的孟璟弋。
看了会儿,他又低下身子,将手扶在孟璟弋那细腕上。
见月氏南脸上看不出表情,余瑶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若是他都没办法解毒,孟璟弋可能就真活不成了。
“吸魂散。”月氏南起身,拍拍手,走到一旁坐下。
“能解吗?”余瑶急道。
“是毒当然能解,就是这其中一味药有些麻烦。”
“什么药,我可以现在就去取。”
月氏南垂下眼帘,“这药长在大禹,名唤望月草,没有它,这毒就解不了。”
“大禹……”
离孟璟弋毒发还有两日,想从大禹取药回来,根本不可能。
余瑶心中突然泛起一丝酸楚,心间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