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那里折了一个陪房,却还要带着礼盒去英国公府赔罪,满腹怨怪又不敢发作,险些怄出病来。
这边厢徐凤歌得知王夫人登门,便猜测谣言一事沈玠已处理好了,只没想到这般迅速。
她想听听王夫人有何言辞,却又不耐烦见这位上辈子的婆母,便对画屏招招手,说:“我要绣几方帕子,你去春巧那里要几个时兴花样。”
画屏连忙应下,凤歌又道:“你是太太院里出来的,想必也有些话要同太太院里的几个姐妹说,不必急着回来,等客人走了再回也不迟。”
画屏一愣,心道:太太那里有客?这是什么意思,偏要我在这时候去?
心思间几个回转,她已明白过来,笑着说道:“姑娘放心,我肯定多找些时兴样子回来,若一时找不到,花些功夫总能找到的。”
徐凤歌笑着点点头,她知道画屏是个伶俐的,派她去做听壁脚的事,最合适不过。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画屏手里拿着花样子回来了。
徐凤歌坐在破子棂窗边的大炕上,手里玩着个杏色绣花皮藤引枕,把引枕在炕上滚来滚去。
画屏进来,见了这副模样,无端想起小猫滚绣球,也是这般惹人爱。
“大姑娘,花样子拿来了。”画屏把花样子递过去,玉屏顺手接过来。画屏又道,“春巧姐姐说,她那里还有好多呢,姑娘若还要,下回再去取。”
徐凤歌点点头,说:“下回想到了再去。”
画屏笑道:“我在那说了好一会子话,可巧太太那里有客,是武定侯的夫人。”
说罢,她顿了顿,看向徐凤歌。
徐凤歌并不接话,只那么笑着看她。
画屏面上一烧,接着说:“我只是顺耳朵听到了几句,回来学给姑娘听,姑娘可千万别怪我。”
“顺耳朵听到的罢了,我怎会怪你?”凤歌悠悠笑道。
画屏便继续说道:“原来那武定侯夫人是来赔罪的,婢子正觉得奇怪呢!竟是前些时候外头传了谣言,说他们家府上大爷在外头……在外头胡来,不想竟是宿在咱们家的。武定侯夫人怕伤了两家情分,特特的来赔罪。”
徐凤歌微微蹙眉,问:“她没说这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
画屏摇了摇头,道:“婢子没听到这一茬。”
徐凤歌冷笑一声,低声说了句:“她倒是会避重就轻!”
这算哪门子请罪!
方才不该避开的,就该问到王氏脸上去才是!
听她这样说,画屏不敢吱声了,徐凤歌转脸对玉屏道:“你瞧瞧,咱们竟是聋子瞎子,困在这深宅大院里,连外头编排咱们府上都不知道!”
玉屏若有所思的说:“咱们隔着二门,不知道外头的事也是有的。”
徐凤歌道:“从前倒也罢了,如今我学管家,怎么也得耳目清明才是!”她在脑子里把外院小厮的信息搜寻了一番,准备日后收服一二个,为自己做事。
正说着这话,外头有人传话,说太太请姑娘去一趟。
徐凤歌起身,问画屏:“那位王夫人确实已经走了?”
画屏忙点头:“确实走了。”
不是叫自己去见客的就好,徐凤歌边想边走出房间。
到了正房,给英国公夫人请了安,英国公夫人看着凤歌,说:“你方才打发人来取花样子了?”
徐凤歌面不红气不喘,说:“是,见太太这里有客,就没打扰太太。”
英国公夫人笑骂道:“你是成了精的猴儿!弄什么鬼呢!”
徐凤歌这才红了脸,依在她怀里撒娇:“娘,我不耐烦见她。”
英国公夫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嘴角,道:“哪有这么说长辈的。”
家里来了女客,女儿家自是要出来见客的,英国公夫人只见画屏在外头说话,凤歌却不见,便猜测女儿不愿意来,倒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