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震得一树花瓣零落如雨。
她看得惊艳,突然视线中走出一人,正是宋桓。宋桓微笑着信步而来,走到她面前,动作优雅地抬手,将她绑上去的涤带摘下,看着上面的文字,嘴角的笑容渐渐加深。
翩翩君子温良如玉,像九天神祇一般,于这场令人欣羡的海棠花雨中从天而降。
对于一个花季少女来说,后来倾心宋桓,许他白首相携,这都是无比自然的事情。
而这个梦里,秦忘机站在树下,却丝毫不想去欣赏满树芳华。人世浮华,物是人非,人心深不可测,除了骨肉至亲,绝不会有人无条件爱自己。
经年往事,虽然结局不好,但秦忘机故地重游,并不伤神,反而有种旷达之感。
最后她仰头,对着一簇簇拥挤在枝头的海棠花,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准备告别。
蓦地,远处好像有一抹暗色悠然而动。他背影高大而宽阔,和宋桓有几分相像,好像怕被她发现似的,在她仰头那一刹,突然就转过身隐没进了树丛深处。
“宋桓?”她出声,那人脚步一顿,却未曾回头。
秦忘机想追上去看个究竟,但是又觉得没有必要。这棵树,这段情,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笑话。
带着一种莫名的落寞,秦忘机睁开了眼,她正靠在宋桢胸口,窝在他怀里。他闭着眼,睡得很沉,左臂绕过她身后,紧紧搂着她,滚烫的大手将她的小手紧握着,右臂搭在曲起的右腿上,用半边身形将风雨挡在外面。
她都不知道他们是何时睡过去的。
雨已停了,月色朦胧。
宋桢的手如碳火一般,烫得她心慌,她慌忙伸手探上他额头,果然比手还要滚烫。
忆起儿时发热,母亲用打湿的棉帕给她放在额头降温。她看向远处,星光下,水面亮如铜镜,焦急的心里瞬间燃起一丝希望。
正要起身去河边,远处树林里蓦地传来鸟雀惊巢的声音。细听下,还间杂着人声。很快,便有火光从幽深的密林中闪了出来,像暗夜中的无数双鬼眼。
火光和人声在不断靠近,秦忘机后背越来越凉,一颗心不知不觉又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