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爱,万分呵护,送了无数珍宝华服,新奇玩物,奈何元嘉女儿从来不曾展露笑颜,可让人急坏了。
着实没办法了,皇帝灵光一闪,“美食美服美景无动于衷,那美人呢?”
皇后斟酌着,“说来元嘉确然该选驸马了,那就先选个合适的,让两人先见见,陛下与臣妾两人知晓便好,不便声张,倘若两人处不来,日后也好处理。”
皇帝深以为然。
至于人选,皇帝一瞬间想到了柳璟。
这个年轻人丰神俊逸,高谈雅步,京中仰慕者虽多,但从来洁身自好,不染纤尘,时至今日尚未成亲,实乃最佳人选。
于是当即召了柳璟前来,说明缘由,无暇顾及柳璟的反应就命人按柳璟的习惯布置起了书房。
皇帝特意命柳璟摆出读书的姿态,这样更能突出柳璟的清雅绝姿,可恐怕打死他,他都不知晓,柳璟这读书的姿态,元嘉早已见过千千万万遍了。
应当无人知晓,嘉流落民间时其实与柳璟有过一段姻缘。只不过,后来两人一拍两散,之后两年,再没见过面。
“陛下,薛大人求见。”房外传来禀报声。
可怜的皇帝还不知内情,喜滋滋地寻个借口,“朕去见薛卿,元嘉女儿与柳卿聊聊?”
聊一聊?
一对劳燕各自飞了两年,有甚好聊的?
元嘉当即起身,预备离开,只是眼神随意一瞥,本无表情的容色慢慢变了,这书房里,书桌颜色,笔架位置,连圈椅放置的地方,都是柳璟惯常喜欢的,与当年无二。
此刻,柳璟不知何时走到了圈椅旁,一手摩挲着圈椅,低垂的眸子似乎在深思什么。
等下,这个姿势……
元嘉双目微微一眯,走至圈椅旁,红唇微启,冷笑一声,“怎么,大人还想再烧一遍?”
她记起来了。
当年,她与柳璟一拍两散那晚,柳璟就是在这样的书房里烧了两人的婚书。
那夜,红烛将要燃尽,摇曳的光暗淡许多,柳璟倚着圈椅,背对着她,她瞧不见柳璟是何表情,只知道披在男人身上的青色衣袍很大,似乎要将男人淹没。
好半响,她才听到柳璟道,“既已如此,婚书已无用处,不妨烧了它。”
那时,两人都在气头上,她笑了一声,“婚书是你一手办的,烧也是你的事,我要走了。”
也许就是那一声笑激怒了柳璟,她刚迈出一步,就被身后的柳璟猛然扑到了门板上,身体骤然被翻转过来,一双冰凉的手如蛇般攀上了她的脖颈,“你的命也是我救的,你怎么不说是我的事?”
火光噗一声灭了,蜡烛燃尽了,一片漆黑中,元嘉快要喘不过来气了,柳璟高大的身躯完全拢住了她,她挣扎不得,脖颈上的双手越拢越紧,窒息感很快淹没了她的五官,眼中不禁涌出热泪。
这男人就是被一堆诗书包裹的恶徒,当初既能把自己从那种地方救出来,自然也是铁石心肠无情无义,他要自己的命,给他就是了。
元嘉放弃了挣扎,慢慢地在男人掌下放松了身体,脖颈上的五指忽地也随势一松,没了支撑的身体顺着门板颓废倒地。
元嘉霎时得以呼吸,一时呼吸不停,泪珠划过脸颊,挂在腮边。
在须臾之间,身体被一双手臂轻轻抱起来,随着步子的移动,来到了圈椅旁。
元嘉缩在圈椅里,心绪得以平复,她以为她与男人是能好聚好散的,哑着嗓子说,“裴璟,你既如此气我,我们分开吧。”
那个时候,柳璟还是裴家人。
“我会走得很远,再不让你见到我。”
热泪落在男人手背上,男人久久未动,似乎不管过多久,他都不打算有所回应,元嘉等不及了,不由撑起身子,“裴璟……”
“裴……”
被大掌死死地按入圈椅,薄唇当即压下。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