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纷纷赶来,看到眼前场景,被赫连殊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掩唇轻呼。
春熙姑姑远远看着,眼神轻蔑,在这宫内竟不叫鄢美人,反倒叫鄢郡主,莫不是有了不臣之心。
自从进了宫,就再没人叫过拓跋鄢为鄢郡主。宫女们整日可怜并嘲笑鄢美人,曾得过恩宠还怀过龙嗣,眼下竟落得这幅模样,就算西凉的手下尊称她一声郡主,又能怎样呢,她早已经痴傻,认不得旁人来。
然而这次的拓跋鄢却一反常态。
手中小巧竹笼落地,拓跋鄢猛然抬头:“你叫我什么?”
脸上神态与之前高高在上的鄢郡主如出一辙,难道郡主的神智恢复了?
赫连殊眼睛瞪大,再次询问:“鄢郡主?”
拓跋鄢眼中的亮光熄灭,歪了歪头,默念道:“鄢、鄢郡主……”忽然,脑袋像针扎一样疼,她抬手扶上脑袋,高声嚎叫:“啊!你骗我!这不是真的!不是!”
“鄢郡主!”赫连殊猛然起身,想要上前。一旁的副使臣立刻将人拉住,咬紧牙低声道:“大人,这里是后宫,不可轻举妄动。”
赫连殊将手挣脱,气得捶地:“呀啊……”
这该死的大周!
落雪的土地上砸出个窟窿,赫连殊满手泥土。空中刮来一阵风,吹起淡青色衣袂。
沈念在隔壁冷宫练武,累了躺在屋顶歇息,没人看得见,嚎叫声传到这边,她耳朵微动。
真吵。
沈念睁开眼睛看过去,正瞧见宫女冲上去安抚发病的妃子,西凉使臣气到锤地,沈念干脆坐起身看戏。
在宫女的轮番努力下,拓跋鄢恢复了最初的安静模样,呆呆盯着竹笼,偶尔发出痴笑,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抬头对着赫连殊笑起来,这张脸也完全落入了沈念眼中。
脑海中荒谬的想法一闪而过。
沈念眼眸微缩,少许弯了弯唇:“呵,这张脸啊,可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