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冰箱里随便翻了翻,就找了几样熟食再配上几样水煮蔬菜,这次他没敢搞创新,老老实实的煮了一锅面,盛上鸭汤做底,再煎了几个荷包蛋就齐活了。

祁蔓看着面前的面,问肖珩“你这规格是不是太丰满了点?”

一个大海碗里面有汤有面有鸡蛋有素菜有卤肉,她怀疑肖珩冰箱里有的都给堆碗里了。

肖珩又往她碗里堆了根鸭腿,说“得多吃点,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一会儿我让贾欣送我们过去,路上还能再眯会儿。”

侧头又交代两个睡眼眯瞪着的孩子“到了那儿跟在爸爸身边,不要乱跑,太爷爷去世了,会有很多亲友去吊唁,你们要有礼貌。”

宁家问“什么是吊唁?”

肖珩拍拍他头,柔声解释“就是太爷爷去世了,亲友们去看望他,安慰太爷爷的家人。到了那儿看好妹妹,对来的亲友要表示感谢,态度要严肃,不可以笑。”

第二天一大早,各大新闻平台财经版就登出了祁老爷子去世的消息,祁老爷子虽然出身好,但早年也是白手起家,祁家最早在房产界的版图都是他一手一脚打下来的。一位商界名人离世,又是京中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当家人,相关平台自然不能错过这个社会热点。

而祁家大宅里,也有不输于网上的热闹,贾欣才刚把车拐进大宅,里面的诵经声就传到了车里人的耳朵里。

灵堂设在大宅一楼大厅的正中央,种种布置只能用铺张奢靡来形容,旁边更有一群高僧模样的和尚在诵经,端的是声势浩大。

祁蔓和肖珩领着两个孩子上前鞠躬上香,之后就规矩的站在一旁,既没有站在家属侧帮着答礼,也没有直接就离开。

肖珩牵着两个孩子找了个靠门口的位置站着,祁蔓也站在他身旁,一家四口跟门神一般在门口跟前来吊唁的客人打招呼。

郁老夫人一看到祁蔓在门口站着就皱起了眉头,但在哥哥的灵堂她也不好发作,只能上前行礼然后接受主家哀哀切切的答礼。

随着前来吊唁的人越来越多,王如茵母女哭得越发动情,两个人似乎对祁老爷子的死悲痛到了极点,谁看了都得道一句“孝媳贤孙”。

可在知情人眼里,祁蔓那么淡然的站在亲戚的位置上,其实就是在释放一个信号,祁家这潭水已然是暗潮翻涌。

肖珩虽然无法以女婿的身份站在家属位置,但他也没忘了在灵前出力,一直到吊唁的人都去了侧厅休息,他才拉着祁蔓跟过去。两个孩子因为有家长叮嘱也都整衣肃容,全程都很乖巧的跟在家长身侧,跟着答谢前来吊唁的宾客。

一连三天,祁蔓一家都是一大早过去,以本家亲戚的身份帮忙照应丧事,这在陆续赶来吊唁的宾客看来,也不能算不对,但就是很奇怪。

祁蔓是出嫁女没错,可她是祁家唯一的孙女啊,独女都不在灵前烧纸,这又是什么道理?但再怎么纳闷,也只能把疑问放在心里,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又是丧事,外人不该置喙。

出殡这天,王如茵趴在灵柩前哭得声嘶力竭,几度昏厥,祁雅也有样学样的痛哭哀嚎,愣是把祁云仲心里的伤感勾得起伏强烈,最后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他已到中年,此刻哭起来却像个孩子,一如多年前他在母亲葬礼上那般,让祁家几个长辈也跟着心生恻隐,禁不住流下泪来。

郁老夫人心中痛惜又无力,说起来,这个侄子才是大哥大嫂捧在手心里真正从小养到大的,他比不得他的哥哥姐姐,没受过祖母严苛的培养,没经受过动荡年代的洗礼,他前头有姐姐哥哥挡着,上头有父母护着,长不大,又能去怪谁呢?

老太太回头看向旁边扶着父亲无声流泪的祁蔓,心中又是一阵唏嘘,若是当年大哥不执意娶个娇弱小姐,今天他也不至于只剩下最偏宠的幼子,这对父女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

祁蔓跟在人群中见证祖父离开人世的每一个步骤,焚化,装进骨灰盒,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