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堂站起身。
他所提不议亲之事确于理有悖,惹了母亲不快,但父亲与母亲一向情深,想必会温言安慰,倒松了一口气。
顾裔堂才要走出奉华堂,却被父亲叫住了。
国公爷从袖内掏出一个信封,交给顾裔堂,道,“这是老家祖宅那边送来的,近日宗族里意欲修整族谱,你身为公府嫡长子,也该当肩负起宗族之责,里面的内容你拿回去参详,若有不妥之处指摘出来,写封回书交由我过目。”
顾裔堂接过信,瞥目看了一眼信封上的朱漆,抬起眸若有所思地望了父亲一眼。
不意,国公爷倏地将眼神别开,以手抵拳轻咳一声,摆摆手对顾裔堂道,“回去吧。”
顾裔堂将信封收回袖中,缓缓道了一声“是。”转身离开。
国公爷目送顾裔堂的背影,面露微笑。
这时,不知长公主何时走到国公爷身旁,不禁嗔道,“儿子刚回京,一路上舟车劳顿,十分辛苦,他底子又薄,你何苦给他安排这般费神的差事,往常老宅修谱时也不见你有多上心。”
国公爷呵呵而笑,“修谱乃大事,正好借此机会摸摸儿子的底,看他是否有能力挑起国公府世子之责,是好事。”
长公主还想细问,怎奈被国公爷一句“你不生气了?”给憋回去,掉转身,重又走回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