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庸,贪图诊金也是有的……想来端家恐是被庸医欺瞒,关心则乱,冤屈了另弟,许娘子容晾。”
许朝欢道:“无妨,既然大人都道舍弟受了冤屈,没道理让含冤之人久困牢狱。”
府衙大人踌躇,如今端家不知情,若贸贸然将人放了,难保不得罪端家,此刻须得知会端府才可。
“许娘子少待,我去去便回。”
许朝欢料想他应是去与端府商讨,并不着急,她不干等,让云丫把看了一半的话本递进来,木几上摆齐糕果点心。
秋风和煦,院中一棵桂树正当时节,向屋内送来一阵馥郁的桂花清香。
不知过了多久,偏厅门口响起一串脚步声,踢踢踏踏。
许朝欢抬眸,向门口一瞥。
“许朝欢,你卑鄙!”门口一个端丽女子,一眼瞧见座上的许朝欢,愤然破口而出。
许朝欢瞧一眼来人,心底翻了个白眼,她怕是上辈子亲手刨了了端蓉的坟头,这辈子才和这个端家大小姐纠缠不清,冤冤相报永无宁日。
朝欢打从心眼里烦她,知道她是来泻火的,却不打算让她如意。
手中翻着画本子不停,嘴里闲闲问她:“我怎么卑鄙了?”
“你……”端蓉气结,她最讨厌许朝欢这副样子,明明心里在意的要死,面上仍然假仁假义装模作样。
“你卑鄙龌龊,胆大包天,居然假借公府之名,让太医给我弟弟诊脉,还拿了那庸医胡乱的方子,妄想给你弟弟脱罪,你做梦,我弟弟如今伤重在床,我们端家绝不会轻饶了你弟弟,你枉费心机!”
许朝欢闻言轻声而笑。
她有时候真佩服端蓉,如此轻而易举颠倒黑白,违心之论说起来一点不心虚。
说起来端蓉品貌周正,正当年华,贵为侍郎之女肯屈就婚姻,甘愿入公府为妾,算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只是人过于固执了些,爱钻牛角尖。
当初长公主有意纳端蓉入公府,只是碍于许朝欢这个正妻在堂想缓缓图之。端蓉便向长公主表明心迹,无论为妾为婢誓不二嫁,一心痴等顾裔堂。
孰料,不过两载,许朝欢便将正妻之位挪出。
蹉跎了两年岁月,端蓉认定良缘天定,顾裔堂不久便会迎她入门,岂知痴等了几月,公府里愣是没传出一丝动静。
端蓉的母亲,侍郎夫人大为不满,亲自跑去顾府大闹了一场,誓逼着顾裔堂娶端蓉为妻,场面一度闹得相当难看,远亲近邻都来观摩了。
后来听说顾裔堂委婉地拒绝了端蓉,也不知道顾裔堂嘴里吐了什么莲花,端蓉一下子萎了,可是她对许朝欢的恨意依旧有增无减。
“许朝欢,那庸医的医案我们端府不会认,府衙大人绝不会擅自将人放了,你不是一向大胆吗,有本事把你弟弟劫出去。”端蓉愤然道。
眼瞧着端蓉是来撒泼的,朝欢撇嘴嗤道:“太医院的院使,给当今圣上也切过脉,在你嘴里被称为庸医,端蓉,到底是你胆大,还是我胆大呢?”
不待端蓉回嘴,朝欢再道:“我不过替公府略尽份心意,请来有名望的太医替你弟弟诊治,免得大家都跟着悬心不是,这不,不诊不知道,一诊还真诊出毛病了,连府衙大人都说,你们家请的大夫水平不行,可能还是个庸医,估摸着是骗你们家诊金的。”
端蓉气红了眼睛,胸脯里起起伏伏喘着气。
“你胡说!”她语气一顿,指着朝欢的鼻子叫嚣,“你凭什么替公府尽心意,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与世子早已和离,如今还作着公府长媳的大梦呢!”
朝欢听罢,故作惊讶恍然一笑,“哟,不好意思,我忘了。”
端蓉气得眼睛里能飞出刀子。
许朝欢从座椅上站起身,缓缓走到端蓉面前,“事已至此,咱们大事化小,需要多少薄礼才能消气,你回去府里商议个结果,我们侯府不会二价。”
端蓉张口恨道:“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