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痴等,早调换去别路了,不去想法子将人群散了,倒来数落我们的不是。”
府衙大人没功夫跟个小丫头片子置气,一直等着帐里许朝欢的答言。
“大人赴宴回来得如此之快,我还以为今日须等上一阵呢?”朝欢合上画本子,从圈椅上起身。
府衙大人别话不多说,态度谦恭:“请娘子移步府衙内。”
朝欢将话本收起,轻轻交在云丫手上,“东西不着急收,依原样放着,等我回来再看。”
“是,小姐。”云丫晓得,画本子不收,其他细软当然也不能收。
府衙大人闻言,两道浓眉不由一沉,心中暗忖,满京城传言镇北侯府小姐虽容貌绝世,但脾性十分之不柔和,毫无容人之雅量。
护国公府世子那般清煦温雅,谪仙一般的如玉人物,与她结姻两载也落得苦不堪言,最后也只得愤而和离。
如今这娇小姐仍不知收敛,依然如此胡作非为,哪有一丝一毫勋爵贵女的端正之姿,不怪不讨公府世子看重。
“小姐请。”
朝欢对府衙大人脸上的阴阴阳阳视而不见,纤白嫩指挑开轻纱薄帐,向大门四敞的府衙走去。
***
府衙内一处偏厅,两名衙役守在门口。府衙大人将画过押的白纸黑字递给许朝欢。
朝欢低眸看去,上面密密麻麻的罪状写得真扎实。
端蓉幺弟顶着挂名的校尉虚衔,徒有其表,一点武人底子没有。但自家弟弟自小习武,手上拳脚一向有分寸,断不会失手将人打成重伤。
府衙大人端起茶盏浅浅啜饮两口,态度冷淡,“此事本府无能为力,另弟罔顾律法,致人重伤,不是随随便便赔银便可了事的,端家公子伤及脏腑,人尚自昏迷中,郎中诊断,怕有性命之忧,因此本官绝不敢徇私。”
许朝欢又往纸上看了一眼,端家一点转圜的机会不留,条条状状按得扎实,若依着纸上各项条罪判罚,弟弟前程定然尽毁。
再听府衙大人的口气,嘴上说不敢徇私,行的却尽是偏私之事。
有名无实的侯府,有权贵可倚仗的兵部侍郎,两相权衡,稍微有点眼色的官大人也知道怎么断。
屋内,许朝欢与府衙大人相对而坐。
忽而,门口响起云丫的呼唤,俏丫鬟欢喜地叫了一声,“小姐,得了!”
说着,走进屋内,将一张周正宣纸递到朝欢手上,对自家小姐巧笑了下转而出了屋。
朝欢凝眸向纸上看去,片刻之后,将纸张摊开放在府衙大人面前,“大人,请看。”
府衙大人皱眉,不知她是何意,向着眼前的纸张上快速扫了两眼,不明所以地问道:“这是?”
“端府公子的医案,出自太医院常太医的笔墨。”朝欢微微一笑。
沈大人眉头皱得更深,拿起医案展开细细看过,当即呐呐无言。
“此份医案记录详实,端府公子体魄健旺,脉象沉稳有力,没有一丝一毫即将寿终正寝的迹象。被舍弟损伤之处,不过是皮外淤伤,并未伤及内里,常太医已经面诊,说端公子连床也不必卧,三五天之后淤青会自行消散。”
许朝欢心平气和,缓缓道来。
“此医案是从常太医处拓下,大人若有疑虑,我可邀常太医过府衙一叙,常太医医术超绝,他老人家亲自面诊写下的医案断然不会有何疏漏。”
大人脸色阴沉,他自然知晓常太医艺术精绝,连当今圣上也对他颇为看重,金口玉言“大医精诚”四字。
府衙大人不禁对端家心生埋怨,端家既然决意把许家公子逼入绝境,却为何如此粗心大意,寻常的医者不请,偏偏请了个与许家牵丝挂缕的太医院常太医。
现如今有常太医的医案在前,即便端家不松口,也难妄想在许家公子伤人这件事上翻起大风浪了,最多陪银了事。
府衙大人眉色缓和,道,“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