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毫不关心,任他们横死,我看着他们,就像看到了我自己。”
杨仪冷冷道:“做百姓的只能听当官的话,做妻子的只能听丈夫的话,做子女的只能听父母的话,归根结底,你们只要我听从你们的话。可我只想听从自己的内心,如果你将来的打算只有你自己的安排,那你何必找我呢?你应该找一个三从四德、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而不是我一个傻子。”
“嘭!”
船身狠狠仄歪。
马文才缓缓站起,砸过船的拳头微微红肿:“说到底你还是瞧不起我,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难道我爹做的事就应该怪到我的头上吗?我关心你难道也有错吗?我待你一片真心,你却说你看不上我?”
他吼着说完,眼睛通红,脆弱得就像个孩童。又忽然柔软道:“你不喜欢我可以改,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改,这还不够吗?”
杨仪静静听他说完,心里酸涩,但还是道:“早先是我没有想通,我以为我可以忍下。”
她忍不了。
想当初她离开天水时也是这么决绝,如今旧事重演,她遗憾,但也不过如此。
反正如此了,长痛不如短痛。
船靠岸,杨青牵来他们来时骑的马匹,杨仪上马后,回头看马文才仰着头,也不眨眼,沉默地看着她。
“我走了,告辞。”
杨仪拱手,扯缰绳调转马头。
杨青没有拱手,一抽马鞭轻快地跟上杨仪。
……
祝家待杨仪是极好的,她与祝英台同窗好友,又都是女子读书,受托而来却不收一金一帛,品行上佳,这样的女子任谁也讨厌不起。
时日紧迫,杨仪日赶夜赶,总算画了份崭新图纸,又同工匠们商议后,敲定动工细节。
然而这份图纸却未被地方县令胡大人准许。
“他只是怕出了问题,不想担责而已。”祝英齐气冲冲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祝家人也只好作罢。
他们为杨仪准备了送别宴,席后。
“你和他说开也好,至少他不会再纠缠你。山伯信里说自你离开,马文才就变得更加嚣张暴躁,这样的人远离他才对。”祝英台穿着锦衣,拉着杨仪换回女装。
在祝府杨仪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身份,故而也不需隐藏。她挽了发髻,略施粉黛,就已是绝妙佳人。
杨仪道:“你别说我了,我快要走了,不管是马文才,还是你们,以后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我只希望我走以后,你和山伯能够好好的。上次你走时他送你那么远,是不是已经告诉他你是女人了?”
祝英台脸红:“是,他还说,还说要请师母做媒。”
“那恭喜你们了!”杨仪一喜。
“哎呀,”祝英台害羞低头,“成不成还要等他结业以后。”
又看杨仪笑吟吟地望着她,顿时扑上去挠她痒痒:“你还笑!”
“喂!你别过来……”
两人头撞在一起,捂着头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