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仪!”
两人大惊失色,急忙朝她跑过来。
杨仪慌忙用备用槁往岸上一撑,小船迅速远离岸边,她帮忙划了两下,眼看岸上两人够不着她了顿时忍不住笑。
“你们继续,我先忙了。”
杨仪的笑容还没挂上两秒钟,就看到马文才大声喊道:“船夫,你把船划回来,这个金锭就是你的!”
杨青也反应过来:“她身上没有钱付你!”
于是船夫古怪地看了看杨仪,犹豫了。
“你先付钱。”
“……”
她还真没钱。
……
杨仪瘫坐在船上,神情恍惚。
杨青却比她还要激动,嘴撅得比马文才都高,瞪圆眼睛盯着她。
“……”
马文才突然有种他也不是那么委屈的错觉。他蹲在杨仪身边,下人递来水,马文才接过喂到杨仪嘴边。
杨仪迟钝地摇摇头,歪头靠在他肩上。
嗯……好像他一点儿也不委屈了。
于是他紧紧地双手抱住杨仪,回头一看,杨青的嘴撅得更高了,而他自己的嘴角同样翘得老高。
缓过劲了,杨仪问马文才怎么找到的她。
马文才轻哼。他爹就是杭州太守,谁人是否离开杭州稍查便知。一知道杨仪并未离开本地,他就猜测梁山伯和祝英台或许知道杨仪下落,可梁山伯虽迂腐,但也不傻,怎会轻易告诉。
“所以我让王大人故意示软,就说地方官会因你失踪而受朝廷惩罚,梁山伯自然不忍,就将你的下落告诉了他,他一知,我也就知了。”
听罢,杨青短短地笑了笑。
马文才暼他一眼,又看向杨仪,温声责怪:“你看看你,只离开我几天,就瘦了这么多。”
他摸摸杨仪头顶,杨仪微微躲开:“文才,我已决定回天水。”
“你不想回书院,就去我家住,要是我家你还不喜欢,我就另找个安静地方安置你,一切随你。”
“……”
马文才认真看着她,眼神真挚:“我想停学,一直陪着你。”
“哈哈!”
突兀的,杨青笑了两声。
马文才浑不理他。
“小姐,”杨青道,“祝家还等着咱们的消息。”
“祝家?”
“哦,马公子只知金屋藏娇,却不知我家小姐心不在闺阁,受人之托为百姓治水吗?”
杨青说起违心话一点也不脸红。刚才还说杨仪丧志,而今又说她品德高尚。
杨仪无语地白他一眼,他也不心虚。
马文才被这二五仔气笑:“那种辛苦事自有地方官去做,杨仪是什么身份,哪里能跟臭烘烘的工匠们一起共事?”
这是拱火。杨仪想。
可她还是生气了。
她沉下声:“倘若我就是要跟那些人共事呢?”
“杨仪,你不懂,那些人都是卑劣的下民,你出身高贵,和那些人一起只会自贱身份,会令他人不耻。”
“你会不耻吗?”杨仪问。
“我,我不希望你被他人笑话。”
“……”杨仪指指船夫,“刚才我就同他一起在船上用泥炉煮茶炖鱼,前天我和那些村妇一起下地开荒,更早的时候我还抱过他们的孩子,帮他们的大人办理丧事,你,觉不觉得我晦气?”
马文才连忙否认:“我怎么会认为你晦气?我……”
“可是我觉得晦气!”杨仪甩开他,站起来。
江面宽广,似能容纳百川,可藏不下她胸中的气。
“你们马家的确神通广大,你们可以强迫民女,也可以从别人家里抢走别人的朋友当自己的小妾,连别人在哪里干什么也要横插一脚。可这么厉害的马家,却对自己治下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