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了点底气。
谢泽是她母妃入宫前救下的一名孤儿,对她们母女绝对忠心耿耿。也正因如此,她在继位之初,就把他擢升为正五品的千牛卫朗将,专司镇守紫宸宫。
在这诺大的皇宫中,谢泽和他手下不足百人的千牛卫禁军,是她目前唯一能够信任,且指挥得动的力量。
“明日是靖国公府妙缘小姐的及笄之礼,朕要亲自去红袖宫替她挑选贺礼。未免耽误工夫,你即可前去宣诏,命值守女官准备接驾。”
事态紧急,季挽舟随口扯了一个让他前往案发现场的理由。
谢泽怔了怔神,像传口谕这类事情,一向都是由当值女官负责的。
季挽舟继续措辞严厉地疾声下令,道:“你亲自去,沿途若有阻拦,格杀勿论。”
谢泽瞬间意识到这道圣谕不同寻常,不敢怠慢,连忙运起轻功,朝红袖宫赶去。
“摆驾红袖宫。”恢复了几分力气的季挽舟用力掀开锦被,眼眸中闪过森寒锐芒。
前世的悬案,也许就在今日解开。
接下来,季挽舟催促着銮驾一路疾行,很快赶到昔年她做公主时候的寝宫--红袖宫。
季挽舟看到殿门前横倒的十来具尸体时,心中不由一紧,直接跳下銮驾,急匆匆地就往殿内冲去。
踏进殿门,看清楚红袖宫内的情形后,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只见在殿内一侧,谢泽手握滴血长刀,牢牢地将一名清丽绝俗的少女护在身后。另一侧,七八个禁军侍卫护着一个锦衣玉袍,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正神色紧张地跟他对峙着。
看到季挽舟率领千牛卫赶到后,谢泽立刻收起长刀,跪地行礼。另一边的禁军侍卫也纷纷丢掉兵刃,束手就擒。
被谢泽护在身后的少女看到季挽舟后,欠身行礼,道:“臣女靳妙缘,参见陛下。”
季挽舟神情激动地将她扶起,询问道:“妙缘,你没事吧?”
靳妙缘眼睑低垂,回道:“谢郎将来得及时,臣女并无大碍。”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
季挽舟悬了一路的心终于放下,随即命宫婢将她送到紫宸宫歇息。
之后,她一边下令将红袖宫内其他人羁押严审,一边目光冷冽地注视着那名中年男子。
对于此人,她可谓印象深刻。
陈敬祖,当今太后陈氏幼弟,靖京城最令人作呕的纨绔,平时仗着太后做靠山,尽做些欺男霸女的腌臜事。
陈敬祖醉眼惺忪地拱了拱手,敷衍道:“没其他事的话,我也回去了。”
“回去?你要回哪去?”季挽舟冷冷质问道。
“当然是回府歇着了。我现在醉得厉害,你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说吧。”陈敬祖大大咧咧地回了句,接着他还打了个酒嗝,吐出一口酸臭的酒气。
他压根没把季挽舟放在眼里,一个成天被他姐姐训斥的傀儡皇帝而已,自己难道还需要尊着敬着?
对于陈敬祖这幅嚣张姿态,季挽舟横眉冷视。
在前世,她为了讨好太后,哪怕心底里再厌恶此人,也只好强忍着。
但现在么,呵呵!
“谢泽,把他扔进池塘,好好地醒醒酒。”
谢泽闻言一怔,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不像陛下一贯的行事风格呀。
他这边还没动手,陈敬祖率先叫起来,跳脚道:“你敢,我可是你舅舅。”
季挽舟懒得跟他废话,一挥手,道:“拖下去。”
谢泽这下确定了自己没有幻听,旋即大步上前,一把拽住陈敬祖就朝殿外拖去。
“干什么?老子可是国舅,你要敢动老子一根手指头,太后娘娘不……”陈敬祖一边挣扎,一边扯着嗓子嚷嚷起来。
季挽舟本就是强撑着病体赶来的,此刻被陈敬祖嚎声吵得脑仁针扎似的刺痛。
谢泽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