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妈妈。”“早上好，妈妈。”

两个女孩，一左一右，活力十足，见她醒来，立刻蹭了过来，要她给予亲吻，声音大得，好吧，和闹钟差不多了。

她却有些愣，像在发梦。心悸仿佛离开不久，她却忘记了为什么。

有人敲了门，不待里面的人说话，就通过敞开的门走来。

丈夫来到她的床边。

今日升温了，丈夫不再穿着黑色的长袖，而是换上了白衬衫，扣子松了两颗，居家风范。

不用干活的时候，他总是穿着九分的长裤，加上这一头飘逸长发和耳钉，平日去到镇上，被人以为是艺术家的情况屡见不鲜。

“早上好。”他对她说。

“早上好。”她对他说。

两人例行交换了一个吻。

孩子们齐声“咦呃”，用手遮住眼睛，又从指缝间偷看。她朝孩子们做了个鬼脸，他则一如既往，带着宠溺的笑。

丈夫端来了早餐。

“我又不是没手没脚。”她嗔道。

“我知道！”一个女孩高举起手：“这是爱的证明！对吧，爸爸？”

另一个女孩附和地点头。

“话都让你们说了，我要说什么。”丈夫笑看向她，又对女孩们说：“你们的早餐还没吃完就跑上来了——”

“遵命，立刻就回去！”

女孩们纷纷跳下床，跑到门口还不忘贴着墙边，往里探脑袋，补上一句：“不打扰你们卿卿我我了。”

“我们才没有！”她忍不住叫了出来。

在女孩们走后，她对丈夫怒目而视：“感觉被女儿们笑了……”

“有吗？”丈夫微笑着说：“她们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早餐已放到她的膝上，他半跪在床上，手划过她的脸庞，不同于方才在她睡着时女孩们的小心翼翼，他对她的一切全都知晓，然而依旧带着怜爱。

拇指从她的眼下落至发鬓，掌心蹭过她因咀嚼而鼓起来的脸。

她在吃东西时很专注，注意力完全不在这边，丈夫却压低声音：“其实我也还没吃饱。”

“那你再去吃不就——”

“好了”二字尚未说出，她被迫咽下一口。

甜味和柔软在口腔里扩散，她的手指没了力气，叉子掉回盘中。

满足感一点点上涌，又有一丝残留的苦涩，停留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