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喝酒了。

电梯是密闭空间，飘散着清洁香水的气味，只有贴着夏油杰的她，嗅到了他染上了皮肤的酒气，很淡，但也存在着。

这座城市以其无孔不入的娱乐服务业闻名，无数人来到这里，都是为了一睹其风采。

岸边对她说起过，他曾有差点儿在付费服务的床上被杀掉的经历，她大概是露出了审判他的表情。

不是所有合法的事，都应该去做吧。

“别用这种表情看我，”岸边的声音则没丝毫起伏，他将这当成再寻常不过：“要是都有凑上来的机会，这个世界上没几个干净男人，吃和睡，食欲和□□，人人都逃不过。”

都怪他这句话。

灰原薰翻来覆去。

一墙之隔，夏油杰靠在沙发上，电视无声播放，放送着城市夜间祷告景象。

手指蹭过嘴边，他拉开了手臂，搭在沙发上，身体往后仰去。

高专出差很多，有时匆忙只来得及买伴手礼，但看过的风景也足够多。离开高专后，他反倒隐居山林。

这次为收集岛外的咒灵，也是久违的观光，一路没遇到过不快，此刻胸口却沉闷。

天顶灯光映入夏油杰眼中，溅起了白色吧水花，他移动目光，停在紧闭的门前。

灰原薰不爽的理由，他倒是更知道。

他没法否认自己不是故意的。

谁让她更先开始，叫错了人，而他或许是晚上被缠着喝了酒，心绪正在漂浮……

*

一夜过去，菜菜子和美美子原地复活。

小孩靠睡眠，很容易就能充足电。虽然昨天是被迫去睡觉，但上床后不到一分钟两人就做起了梦，一觉到天亮，准备立刻继续昨晚的安排。

她们醒得过早了，太阳悬在天上不久，客厅里静悄悄的。

两个年纪大的人还在休息，女孩们驾轻就熟在冰箱和饮料柜里找到零食，一包包打开，放在桌上。

菜菜子：“不能忘记刷牙呢。”

美美子：“OK！”

一番吃饱喝足，她们将余下的零食分成了两份，一份给夏油杰，一份给灰原薰，还根据两人不同的口味做了搭配，夏油杰是清淡口，灰原薰是偏甜口。

她们先去了夏油杰的房间，悄悄推开门，见里面窗帘紧闭。

可已到了十点，应该要起床了。

“夏油大人？”

夏油立刻睁开眼睛。

仿若惊醒，心跳却是平缓的。

他的手伸出被子，翻了个身，见女孩们端着装了膨化食品和牛奶的大碗站在他床边，不禁失笑。

“早上好。”他说：“是为我准备的吗，谢谢。”

“不用谢！”两人齐声道，把一份食物放下。

夏油起了身，见她们端着另一份要出去，说道：“薰还没起的话，先不用叫她。她陪了你们一天，也很累了。”

女孩们顿了顿脚步，美美子回头叫道：“夏油大人！”

她的语气严肃，夏油杰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愣神。

“快点吃完，来陪我们玩捉迷藏吧！”

女孩们说着消失在门外，夏油端着零食层层交叠的大碗，感到提起的心已恢复了原状。

……什么啊，他刚才是在担心敏锐的女孩们点破他的心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