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明明说是度假,汪曼春却在来维也纳第一天夜里就离开了。
管家说大小姐回国有些事。
有什么事呢,汪纾夏坐在床上许久,她咳嗽的有些厉害,国内公司的事物都是她一手把控,她的姐姐要忙些什么呢,不过是七十六号那些事了。
深夜里,她打着电话,又是一批货物从汪家流水线上运到了延安。
明诚看着那几批紧急运送来的紧要药物,沉默又沉默,汪家的医药,才是大头,而这些掌握在谁手里,他自然最清楚。
汪纾夏先回的苏州,苏州有几批货要她亲自盯着。
许是天有不测风云吧,当然还是自己身体太废,她这样自己判定着,她又住进了医院。
这些年她身体状况一年不如一年,中西医都看着了,老中医给她的意见的是,抛去愁思,安心静养。
她怎么做的到呢?她怎么放的下自己姐姐呢?
在医院病还未好,她便接到了电话,“汪曼春逃出狱了,火车站布满了人,她应该还在上海。”
汪纾夏咳嗽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抓着话筒,“她为什么会被关进狱里?”
“她提供的第三战区情报有误,日军大败。”
长久的沉默,对方也没有挂掉电话。
汪纾夏又咳嗽了几声,“谢谢你,明诚。”
“感谢你长久的医药供给,我们会承这份情的。”他挂断了电话,看着自己大哥。
明楼没什么表情,“她倒是记得你的声音。”
“她很聪慧。”
慧极必伤,徐老先生曾劝诫过她,当然,他也劝诫过他,情深不寿。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是对他们二人的告诫。
汪纾夏拔了自己手上的留置针裹起衣服便让司机带她回上海。
她动用着汪家的人手,一个个去寻。
“大小姐绑架了明镜,在汪家废弃的老仓库那边。”
她收到了消息,咳出的鲜血染红了手心,她沉默着,用自己深蓝女士外套擦着。
只希望还来得及。
她去时,所有人手已经相互对峙,明家三兄弟,明家的弟兄,还有汪家的人手。
汪曼春和明镜位于楼上,她的枪口指着明镜,面色漠然,汪家的人手出现时,他们便互相对峙到现在。
汪曼春不肯松手,局面便会一直僵持。
汪纾夏笑的轻轻柔柔的,“姐姐,你把我送去维也纳,是不要我了吗?”
汪曼春面色铁青。
“姐姐,我欠明诚一条命,你不能杀明镜的。”
汪曼春握着枪的手抖了几分,明楼的目光锐利的刺向明诚。
“姐姐知道的,我经常去苏州办事,难免碰到些杂乱事,有一次碰到些乱匪,刚巧碰见明诚,是他救了我,他胸口落了一道很大的疤,是因为我,所以我欠他一条命的。”
“而且我们汪家,本来就亏欠明家的不是么?”
“你到底偏向谁啊汪纾夏!”汪曼春怒火中烧,“这些年你在公司上给明家通的便利还少吗?!”
汪纾夏不言语,她的目光在汪家人中领头的身上停留了一瞬,那人便走到她面前,将自己的枪递给她。
她没有回应汪曼春的话,只是给枪上膛拉保险,“姐姐知道的,我会开枪,是姐姐教我的。”
她一点点摸索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拿着枪抵了上去,“姐姐,这样可不可以?”
“这样,你能不能和我走?”
汪曼春气疯了,狠狠把枪摔在地上,明家的人一拥而上,跑到楼上给明镜松绑。
她走下楼走到明诚面前,她狠狠拽开他的衣服,明诚没有阻止她,触目惊心的伤口横在她眼前。
她冷着面,走向明楼,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她没有看汪纾夏一眼,便坐上了车。
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