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入V公告(2 / 3)

么不招人待见呢?

官家阖眼靠在椅背上,一手揉着额角,失望地想,不然就算了吧,自己天上地下第一人,何必弄得这样卑微,三番五次讨不痛快受,他是太闲了?

虽然要撂开手,想起来心中就隐隐作疼,还有些不甘,可拖久了只怕更闹心,他晓得利害。想明白了便罢了,当下深吸两口气,起身就要离去。

大约手撑案桌的那一下使力太猛,引得紧挨着的紫檀木珐琅柜阁晃了晃,落下来一团明黄影儿,就挨在脚边。

官家垂首一瞥,暗暗“咦”了一声。

拾起来定睛瞧,越瞧越眼熟,这不正是她的绣活么!上回见她当窗绣扇袋,他还夸呢,明里暗里想讨一个,她只装听不懂,非得挑明了,她仍不情不愿,推说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原来暗地里也是挺上心的呀,官家拿着那绣棚子,翻来覆去地仔细端详。这针脚,这令人咂舌的双面绣功力,还有这更加端庄大气的山水图样......

官家满心的孤苦霎时就散了,慢慢泛出甜来,虽然那甜只是很细弱一缕,还有很大的增长空间,可只要起了头,从无迈向了有,一切就有希望。

同上回不同,这绣棚子上绷着妆花金缎,非帝王不可用,足见是为他绣的无疑。

官家留恋地在那半成的纹样上抚了抚,嘴角抑不住上扬——原来也不是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热,她都记在心里呢。只是女孩儿家面皮薄,不肯主动示好,想来还是要多哄一哄,摆足了台阶,她才肯下来吧!

官家将那绣棚小心放回架子上,步履轻快地迈出了朝云殿。

潘居良迎上前来,见官家没多会儿就换了副神色,也笑着凑趣儿,“官家这样高兴,想来昭仪娘娘也十分满意今日的册封礼吧。”

官家“噢”了声,说她不满意,“她还让朕没事别上朝云殿来。”

潘居良唬了一跳,心道昭仪娘娘真敢说......那官家他又是喜从何来呢?潘居良小心瞅了眼圣颜,别不是气过头了吧。

想来想去,还得是在那陈孟瞻身上出了差错,潘居良斟酌了会儿,叹气道:“也不怪娘娘生气,毕竟看见陈大人,娘娘势必要想起旧年寄人篱下的日子,加上早年丧父的伤痛,唉......”

官家心想也是,陈孟瞻这一手,确实有欠妥当,可不免嫌潘居良马后炮,“现在知道同朕说这个,事前怎么没听你声儿?”

潘居良忙告罪,又替官家出主意,“官家若想安抚娘娘,不如抬举娘娘的父亲吧,张大人当年好歹也在京兆尹府办差,追赠个一官半职,也很说得过去。”

“昭仪同朕说,她爹也是因为胸痹早逝......也可怜。”官家觉得可行,“便叫待诏拟个旨意吧。”

潘居良有些没听明白,愣了片刻,“昭仪娘娘的父亲当年是失足落马,并未患过胸痹啊。”

官家也怔了,难不成是自己记岔了?不能够啊,也就是三五天的功夫,他记得真真儿的,连她说那话时的情形,都在脑海里分毫毕现。

他犹豫了瞬,摸着下巴说罢了,“虽是不入流的小吏,可既中过举,便追赠朝奉郎吧。再去昭仪她叔父家里宣个旨,命她叔父带着去认认地方,回头将坟冢修一修,且命他写个行状,回头交给朕,朕亲自替朝奉郎写一篇墓志铭。”

朝奉郎是个寄禄官,品级低,并不打眼,可官家竟要亲作墓志铭......潘居良结结实实吃了一惊。本朝还没哪位大人得过此殊荣呢,再往前数,也非得是国之重器、追谥为“文”那样的人物。

潘居良心头一凛,张昭仪若是有心,往后的前程,那真是不可限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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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初五,司天监早就瞧准的好日子。月余前官家便下了召,许周遭邦属国使臣来朝庆贺,并有赐宴,以示天朝上国的繁荣昌盛。

这是大事,头天晚上,内廷司便早早送来官家衮冕,请御前的人过目可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