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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

说着,门口的小巷传来细微的脚步,越靠越近,两道人影被路灯拉得老长,最后定在小店门口。

丰依捂着手,外头批了件宽大的衬衫,对着里头的陌生男人轻轻点头,“您好,我是丰依。”

王虎等人进来,就把门口的卷闸落下,隔绝了外头的声音,店内越发安静。

“那个,我是都市新报的记者,刘海波。”

丰依点点头,“嗯,我知道。”

刘海波调整了相机的方向,又往双肩包里摸了摸,掏出一本起了毛边的笔记本,“你愿意先说说你的事吗。”

丰依低着头,深呼吸了两下,“我叫丰依,1984年出生,今年20,这是我到A市打工的第四年,也是我在厂里的第三年。”

“大概半个月前,我在厂里干活的时候……”丰依控制了一下,才勉强再开口,“手指被砸了,现在截了两节。”

“那个,”刘海波忍不住打断了一下,“您的手,可以拍一下吗?”

丰依下意识把残缺的那只手往后缩了缩,“我还没打开过。”

“因为,如果有,”刘海波思索了一下,选了个稍微平缓的词,“如果有冲击力比较强的照片,可能更容易引起关注。”

丰依定着身子,慢慢地用右手抽取左手上的纱布,伤口还没愈合完全,纱布划过新生的嫩肉,粗糙的质感摩擦出些许痒意。

她的右手忍不住颤抖,一点一点,一圈一圈,被包住的手逐渐露出里头的样貌。

掌心和手背有不少零件迸碎时擦过的划痕,大部分都结痂,甚至脱落,露出嫩白的新肉。中指的最下端有道缝合产生的丑陋的伤疤,在往上,是伤疤越发夸张,左横右斜,几乎盖住整个关节。

丰依摘掉最上头包着的那点纱布,空无一物。

刘海波举着相机往前推,把她的残缺照得一清二楚,连上头黏着的一点丝线都无所遁形。

“可以了吗。”

“哦哦哦,可以了。”刘海波放下相机,继续记录。

“他们怕出事,没第一时间把我送医,而是把我关进了车间边上的办公室,”丰依低着头,“趁我还在医院的时候,还上门让我签免责书,我不同意,他们砸了我的店。”

刘海波记录的笔顿了一下,另一只压着本子的手青筋暴起。

“你有什么证据吗?”

“免责书、劳动合同、录音,你要什么。”

“全要。”

丰依拿出自己留着那个备份,配合警察调查是公民的责任,给自己留一手,是丰依的习惯。

“刘记者。”

“嗯?”刘海波抬头。

“您有办法找到其他受害的工人的群体吗?”丰依站在一边,左手的纱布落在地上,她不想遮了,“我想给他们也寻份公道。”

刘海波思索了一会,“这有难度,我只能说在写报道时候能在后面加则寻人的信息。”

“不过我可以帮你一件事。”

“什么?”丰依有些惊讶。

“我认识个律师,可以帮你打官司。”

“打官司?”丰依松了松蜷缩的手指,“我们没有钱了,请律师,听说很贵。”

刘海波笑了笑,“公益的,不要钱。”

他伸展了下佝偻太久而有些僵硬的身子,“每个律所都有公益诉件,有些律师会接,一边可以给他们打开知名度,一边也算是做点好事了。”

他掏出手机,抄下一个号码,“这是我认识的一个周律师,叫周思思,你可以联系一下,人不错,很仗义。”

刘海波看着有点低落的女孩,再联系下她们的生存环境,他也忍不住想叹气。

他可以算是知识分子,大学文凭,一毕业就进了电视台,跟着拍电视剧。后来为了理想进了报社,虽然在报社里他只是个小透明,可拉出来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