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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废物,”周严现在生气得很,事情没办成不说,还自己搭进去点钱,“车也不会开!还要我给你们当司机呗!”

这边周严骂骂咧咧地往厂里赶,那头的丰依从被子下摸出刚刚外头吵起来时偷偷藏下的免责书,上头签了周严的大名,是她刚刚骗着他签下又悄悄换下来的。

“拿到了?”艾黎卡着点进了病房,双手抱胸站在门口,“有着这玩意,我们可好发挥了,你最起码还能问他们多要一倍赔偿金。”

“我不是想讹他们,我只是想要个公道。”

“公道?”艾黎这会真是疑惑了,“拿钱不好吗?拿个几十万你下半辈子都不用干活了啊?!”

艾黎皱了皱眉,“他们给的不少了,前几年坠楼那个也只赔了30万,两根手指要是真的能赔40万,很不错了。”

“可其他人呢,”丰依抵着头,“我有你帮我,手上能有证据,可别人呢,要是真的一点保障都没有的其他工友呢。”

丰依摸了摸左手的纱布,“再说,这次我要了钱,签了免责,是不是等于我放弃了正常索赔的权利,是不是把所有工友正常的权利都抹杀了。”

艾黎翻了个白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听过没,这么多钱你不肯要,你早晚有一天会后悔。”

“这钱,我不可能要,”丰依看着艾黎,“我要了,就真的把自己卖给这厂了,不管以后我做什么,在哪里,他们总有一根线能操控我,这是把自己的把柄递到别人手里。”

“我理解不了,”艾黎站在门边的阴影里,往右垮了一步,让出一条路,“不过如果你想让他们承认是厂里的问题,我只能说,一个字。”

“难。”

丰依勉强扯出一个笑,“不是你说的吗,大不了打官司,再不行就闹。”

艾黎用下巴点了点丰依的左手,“你这幅样子怎么去?”

丰依抬起左手,“这幅样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丰依以为自己万事俱备,以为一人之力可以与他们扎根多年的势力对抗,和珇实两个人准备了横幅,叫了电视台的记者,还提前和艾黎打了招呼,准备里应外合直接给厂长压力。

没想到还没到门口,他们就被提前等着的周严的拦了下来,银色的面包车等在路边,周严斜靠在那,“哟,恢复的不错,都能下地自己过来了。”

丰依想后退,可后头的路早被两个保安拦住,周严拦下珇实,打开车门,对着丰依说:“上去吧,一起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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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长的办公室在顶楼,办公桌前是一面大落地窗,红木长桌上摆了一个茶座,热水一浇,茶香四溢。

丰依在门口被拿走了手机,口袋也被摸了个遍,这才被放进去。

厂长抬头看了一眼,伸手指了下面前的座位,“来啦,坐,别客气。”

先自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那两个记者朋友我已经招待了,不用担心啊。”

递过一个银边掐丝小瓷杯,“今年第一茬西湖龙井,尝尝。”

“您……”

丰依才说了第一个字就被打断,“丰依是吧,我听周严说了,两个手指没保住?”

丰依下意识地捂住左手,满眼戒备。

厂长往后一靠,当过领导的人总有种上位者的气息,“20万其实很划算了,两根手指有20万,一条人命都不一定那么值钱。”

“当然,你想多要点,也可以提,”男人歪嘴一笑,“钱嘛,没有人会嫌少的。”

“那如果我不是来要钱的呢?”

“哦?”厂长倒茶的手顿了一下,又轻蔑一笑,“那是你见的钱还不够多。”

厂长拍拍手,周严从提进来一个箱子,打开,满满的红钞,“这里是25万现金,签了免责书,钱你现在就可以拿走,怎么样?”

丰依看了眼,挪开视线,直视面前的男人,“可我是在厂里出的事,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