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面无表情，是，他的锅，他背。

秦杉奈想要拍一拍他的肩膀，却发现自己个子不够，只好转为拍他的后背，“年轻人，做事不要太冲动。”

源稚生挑眉，秦杉奈已经转身下了楼，“去哪儿？”

“去见昂热校长，”秦杉奈站定，又补充了一句，“在秘党，我可是很忙的。”

秦杉奈确实是去见了昂热，但并不是在校长办公室，而是卡塞尔学院的商务机专用机场。黑色的“湾流G550”停在混凝土筑成的跑道上，这架飞机是昂热的心爱之物，只有需要携带与龙族文明相关的禁忌物品时才会被从机库中调出。昂热曾许诺秦杉奈，秦杉奈回到卡塞尔学院时，可以从拉德希·哈吉耶夫的炼金宝库中挑选一个心仪的武器。秦杉奈猜测，昂热可能担心自己真的会选什么巨大或者高危的物件。

秦杉奈登机时，昂热已经坐在座椅上品尝冰酒。

“校长好。”

“好久不见，在中国一切顺利吗？”

“如果您是指除了被中国分部追杀以外的日常，那还算顺利。”

昂热将玻璃杯递给秦杉奈，“要尝一尝吗？”

“我才13岁，在日本要20岁以上才能被允许喝酒。”

“我有的时候真的觉得，日本人好像一辈子都在固执地遵守一些刻板的条条框框。提到日本会想到什么，歌舞伎、AV店、□□少女、情人旅馆还是大刀、茶道、弓道、花道？”

“这些您可以去问那个叫源稚生的新生，他知道的一定比我多。我大概……勉勉强强算个中日混血？”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来到秘党的那个雨夜吗？”昂热说。

秦杉奈点点头，“记得。”

“你带着你的母亲请求秘党的庇护，在那之前，我们没有任何的交集，但我还是选择留下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昂热说，“因为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在许多年前的那个初夏的夜里，绝望地仰望着天空的自己。你很棒，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了我最熟悉的东西，为了那个东西，你甚至能烧尽自己。”

昂热放下了玻璃杯，“说说那个叫源稚生的孩子吧，他对你来说很重要？”

“是。”秦杉奈不假思索地回答，“他答应过我，要带我去看北海道的白雪。”

“对你而言，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秦杉奈沉默了很久很久，“他是我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唯一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