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出去。
灵怡被吓了不轻,俯首贴地道:“长公主,是真的,奴婢今日亲眼所见,他们二人同处一屋,首辅大人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从房内离开,离开时气息不稳,还有夫人……”
此时不仅宣化,就连青筵都侧过脸看向灵怡,眼中变幻莫测。
“首辅大人走后,奴婢进屋服侍,见夫人,夫人她……”
“你再吞吞吐吐,本宫便命人将你舌头给拔了。”宣化戾气陡生,美艳的五官咄咄逼人。
灵怡打了个寒颤,她故意将话拖得长些,好看看长公主的反应,这两日姜首辅与宣化长公主的艳闻流传甚广,她抱着赌一把的心思来试一试,若那些都是真的,那便是险中求胜。
“奴婢进去时,夫人面上有不正常的红晕,嘴唇更是又红又肿,带着湿意,甚至连衣衫都有些不整。”
随着最后一字话落,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青筵看着沉默不言,显然是气急的宣化,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遂对灵怡道:“你先下去吧,今日你所言最好是真的,否则怕是死无全尸。”
灵怡心中激动,胸口不停起伏,连连道是,行过大礼后便慢慢退了出去。
方走两步便听见屋内传来器皿摔碎和长公主的气骂声,心情无比舒畅,险些笑出了声。
转念想到钟离那副懵懂无知的蠢样,不由轻嗤,红芙是有多愚笨,连这样的人都对付不了。
指挥使大人那般伟岸英俊,气度不凡之人,惟有她灵怡才配得上。
*
钟离整整一日都未出房门,不吃不喝,这可急坏了采一和苏蝉。
四菜一汤摆在案几上,凉了热,热了凉。
“夫人,你这是和谁置气,还不是伤了自己的身子?”采一有些无奈,听灵怡说下午姜浔来过,可以想象家主定然又逼她了。
采一让苏蝉先出去,随即关上门窗劝慰道:“都已经到这一步了,骆已呈越来越宠爱你,咱们离成功不远了。”
“他不会放了我。”
蚊吟般的声音响起,轻到采一都快是以为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钟离自嘲地笑了笑,脸上终是有了一丝人气:“姜浔不会放了我,就算完成任务令鱼初尧倒台,他依旧不会将卖身契给我,我永远得不到自由。”
采一有些愣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些她早就知道,也就钟离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逃离这个牢笼。
姜府精心培养她们这样一批死侍花费无数心血和财力,更何况钟离这样娇养着长大的。
就在此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采一骤然提高警惕,蹑手蹑脚走到门边。
钟离撇了一眼,无奈笑道:“我好似闻到了圣上那只火药的气味。”
采一有些不信,倒也放松下来,拉开门果然见到一只大黑狗,顶着一双锃亮的眼珠子缩头缩脑地往屋内瞧。
钟离招了招手,它瞬间从地上弹起,跑到她面前乖巧坐下,摇尾乞怜。
“这……是个什么路数?”采一挠了挠头,出门往晋德帝所在处走去,喊人来接狗。
钟离瞧着毫无心机的火药,轻轻伸手摸上那个黑亮的大脑袋,敦实有厚度,晋德帝养得极好。
火药低头躲开她的素手,对着桌上的那盆清炖牛肉摇头摆尾,哈喇子流了一地。
原是循着肉味找来的。
钟离失笑,心中阴霾被它短暂地驱离,用筷箸夹起一块牛肉仍了过去。
火药腾地一下跃起,准确地将牛肉咬住,“呼哧呼哧”两下便吞了下去,完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鼻头,再次眼巴巴看着那盆牛肉。
不争不抢,倒是懂规矩。
钟离心中喜欢,又喂了几口给它,甚至被它的馋样勾起了食欲,就着白饭吃起了另两碟小菜,时不时给火药胃口牛肉,一人一狗,吃得不亦乐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