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2 / 3)

北边一直游玩到南边,欣赏与都蛮全然不同的风土人情,快活极了。

可故人言,乐极生悲。

曾颦当时正游历至淮北,在一处深山中突遇劫匪袭击,坠落山崖,岌岌可危。

恰逢骆以呈携同锦衣卫捉拿犯人途径,将她带回,由李淼医治,这才捡回一条命。

还记得那日她从昏迷中苏醒,见到李淼的第一眼便被他俊秀的五官以及儒雅气质所吸引。

后得知是他为自己诊治,曾颦便扬言此生非他不嫁,以报救命之恩。

李淼原本是拒绝的,可时日一久,没抵住她的明丽笑颜,深深沉沦。

难怪乎上回曾颦说骆以呈救了她的命,如此难以相处,冷酷无情之人会出手救一名陌生人,的确令人意想不到。

谈笑间很快便将牛皮囊内的马奶酒饮尽,两人皆在兴头上,便让人取来钟离前些日子酿的酒,继续斟饮。

“对了钰儿,你可知浊酒台那事最后如何?”曾颦饮下几杯黄汤,变得更为豪迈,与钟离称兄道弟般,直呼闺名。

钟离睁大眼,摇了摇头:“不曾获知。”

“听李淼说你们府上那名侍女,下场不太好,连带着北院也被圣上禁了足。”她凑近钟离悄声道。

“什么?”钟离有些惊诧,侍女难道是红芙?又如何会牵涉到北院?

曾颦意识到自己有些多嘴,但面对钟离那张柔弱可欺的脸,还是将她所知悉数道出:“这也不算秘密,京城上下都知道,那个侍女伙同北院孙氏,设计引开守卫放出圣上的新宠,也就是那只豹子,害得豹子死了,被圣上责罚。那名侍女被罚去了西北军营,至于孙氏,圣上因怜惜骆斐仁,只不过罚她禁足。”

军营,那便是充作军妓了。

钟离一双美眸眨了眨,理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红芙与孙氏所为,自然是为了对付她,如此想来,那枚绢帕必有问题,是以才引得豹子直冲她而来,对率先逃跑的姜浔不闻不问。

骆已呈手眼通天,能查到真相实在情理之中。

冰凉的寒意再次爬上脊背,若非骆已呈及时赶到,自己怕是到死都不知为何故。

钟离面色逐渐苍白,几杯酒下肚仍没一丝暖意。

曾颦见状暗暗后悔,就不该告诉她这些,姜钰儿有一点与京中贵女相同,那便是柔弱,真是怕她一不小心被风给吹折了。

“别怕,这不是没事吗?有骆指挥使那样的夫君在,你想有事也难。”她举起杯盏与钟离共饮,欲借此宽慰。

钟离笑得僵硬,以骆已呈那样的脾性,若是叫他得知自己的一切,怕是下一个去军营的就是她。

正胡思乱想间,清冽的水酒又一杯喝下,口中残留的马奶酒味逐渐被冲淡,留下一味若隐若现的回甘,与她自酿的酒融合在一处,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脑中闪过一阵电光火石,钟离骤然有些激动,“李夫人,你这马奶酒原料除了马奶,还有何物?”

曾颦已有些醉了,闻言笑道:“小钰儿鼻子挺灵,我们都蛮的马奶酒与其他部落不同,是因为我们加了沱沱。”

说完便“咚”地一声,再次醉倒在凉亭。

*

后日便是江南之行,骆已呈为节省时间,这几日皆未去锦衣卫廨署,而是在琴音堂办事。

此次晋德帝微服私访,命朝中三品及以上官员同行,另长公主等贵眷亦是一同前往,时间仓促,自是忙得脚不落地,顾不上月韵轩那位。

京城去往江南需走水路,大约月余,来回便至少三月,其间会遇上的各类事宜皆得提前准备,包括一路防范,以及京城各类留防部署。

此时已近傍晚,天边火烧云只留下一缕残影,暮色四溢。

琴音堂内除了烛火燃烧的“噼啪”声,便只余卷宗翻阅声。

骆已呈专注地审阅萧鹤呈上的布防舆图,已整整一日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