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2 / 3)

不是不可。

心念一动,他伸手轻抚她的鬓发,俯下身道:“我的阿离真美。”

两人离得极近,灼热的气息洒在钟离的耳畔,瞬间将其染红,更是激起身上一阵酥麻。

钟离被体内熟悉的热流惊到,慌乱间低下头:“家主。”

阳光洒在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泛着红晕。

姜浔低笑两声,他本就笃定她不会拒绝,自由和金银的诱惑,再加上一些手段……不怕她不心甘情愿。

姜浔抬手倒上两杯热茶递给钟离道:“从现在起你便是姜钰儿,家妹一切小心。”

姜钰儿本尊自幼体弱多病,如娇花易折,为了让她养好身子,姜父将她送去了气候宜人的江南庄子上,并在解甲后亲自前往照顾,从未见过外人。

是故,替嫁这事,倒是不难。

姜浔见她喝下热茶,含着笑意,未再多言。

修长笔直的身影跨出院门,立在一处暗角,面容依旧温润,吐出的话语却蕴含肃杀:“此次潜入骆府危险重重,万不可小瞧锦衣卫那些爪牙。”

“这些年的娇养,可别把猫儿宠坏了,你以陪嫁侍女的身份跟随在侧,万不可让她触碰骆已呈外的男子,一旦生出变故……当场处置,决不能因此坏了大事。”

养了八年的女子在他眼中与猫儿没什么不同,不过是家养的更听话罢了。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自暗处显现,径直跪在地上,垂眸恭敬道:“采一领命。”

*

姜浔刚走,几名侍女婆子便鱼贯而入,为首的李婆面无表情递上一晚黑漆漆的汤水,躬身道:“时辰不早了,还请小姐服药。”

钟离心知是姜浔的吩咐,只得紧蹙眉头接过。

姜浔给她的吃穿用度从来都是最精,没让受过一点委屈,独独月余前开始喝的这汤药颇为折磨,不知从哪寻得的方子,加入药草在羊乳中烧至温热,命她每日喝上半碗,需足七七四十九日。

还记得第一回服药,苦涩腥臭不说,喝下后体内像是灼烧一般,汹涌热意涌向头顶,直直逼出两行清泪。

时日久了,内里的阵阵热流却愈演愈烈,倒是一身瓷肌变得吹弹可破。

每每难以忍受问起姜浔,他总是轻笑道:“为了让我的阿离更美。”

钟离嗅觉灵敏,早已细细记下里面每一味药草的气味,可惜不明医理,不知为何物。

她捧在手心迟迟没有喝,心道这是第四十九次,也是最后一次,兴许可免了吧?

想法刚跃入脑海,就听李婆冷漠的声音在旁敦促:“此乃家主吩咐,小姐莫让我等为难。”

两个粗使婆子不动声色卷起袖口,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强灌的意思。

钟离抿了抿唇,万般不情愿地小口吞咽,微烫的汁水趟过舌尖,滑入咽喉,熟悉的热流开始在体内涌动。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钟离便觉出不对,全身血液如爆发的热浪一般四处冲撞,席卷着她的神思,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白皙的脸蛋迅速变得通红,钟离不由轻启唇瓣,小声喘息。

“好热。”口干舌燥的感觉极为难忍,钟离随手捞过紫砂壶便要饮水。

冷眼旁观的李婆见状忙上前阻止,漠然道:“家主吩咐,服药后半个时辰不得饮水进食,小姐自觉些吧。”

可惜这番话语钟离已经听不见了,不然定是要哭着与其争论一番,骤然失了支撑的她就像绵软无力的浮萍,脑中一片空白,直直向后倒下。

一名粗使婆子上前将其扶住,感受到手下的滚烫,担忧道:“是不是不行了?怎得像熟透的虾子那般红,还烫手。”

李婆撇了眼昏死过去的钟离,面无表情:“睡一觉就行了,奴颜生成便是如此。”

宛若过了一世般那样漫长,钟离忽然闻见一缕薄荷的清香,周身热浪猝然褪去,她睁开如千斤般重的眼皮,眼前一片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