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没想到出自高门的夫人竟喜欢戏弄人。”
钟离不予回应,一心只想寻个无人处好好听听骆已呈的解释,明明先前那样支持她,到了最后关头就那般结束,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骆已呈待他说完,语出惊人地回问:“蓄意谋害火药的是宣化长公主,不知小苏公公认为该如何处置?”
钟离与曾颦皆露出诧异的表情,李淼不置可否,晋德帝笑得很欢。
小苏公公被噎了噎,随即皱眉道:“大人,陛下面前不可妄言。”
骆已呈用尽了耐心,语气明显冷了下来:“锦衣卫从不说没把握的话,小苏公公,事实往往出人意料,我夫人对火药是真心喜爱,我谅你今日关心则乱,便回去闭门三日罢。”
言毕拉起钟离的手,二人回到屋内。
骆已呈懒洋洋地坐在软榻上,为自己斟了杯凉茶一口饮尽。
钟离将屋门关上,遂立于原地幽幽看着他。
骆已呈对上她的眼神,不由笑了笑,故作不知地问:“怎么了?”
猫儿还是不说话。
骆已呈不再说话,干脆闭起眼睛假寐。
钟离有些急了,碎步走到他身侧,摇了摇他的胳膊:“大人为何不让我撒醋验证,匆匆离开?又为何与小苏公公说是……长公主作为?”
谁知对方似是睡着了,眼皮都没掀一下。
钟离咬了咬下唇,脑中灵光一闪,倾身在骆已呈脸上印下一吻。
她记得,他很喜欢这样。
果然,装睡的人只觉如湿润的羽毛拂过脸颊,骤然睁开眼,露出恶狼一般的眼神。
钟离顿时后悔不已,却在下一瞬被霸道地拉进熟悉的怀抱,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撷取她所有甜美。
李淼说她要休息一段时日,应当是……差不多有一段时日了吧。
……
事后,钟离如荒漠里刚刚经历了风尘沙暴的旅人,精疲力竭,说不出话。
骆已呈心情极佳,平复再次蠢蠢欲.动的内心,耐心与她解释:“寻不到凶手,夫人便是最大嫌疑人,被人议论,却不会被治罪。若当众指出是长公主,依她的脾性,夫人今后日子便不会好过,难道夫人想选后者?”
钟离抬起眼帘认真看着对方,声音沙哑:“不是我。”
她轻颤的睫毛像是挠在骆已呈的心上,眼中难得的倔强别有一番风情,让他好不容易放松的小腹再次热起来。
他低头衔住她的唇,不停厮磨,嘴角漏出模糊的话:“对付敌人有许多手段,明面硬刚是最蠢的办法,夫人放心,为夫一定为你出气。”
钟离脱离了奴颜生的效力,却陷入骆已呈的控制,两者相较,磨人程度竟是不分上下。
在一次次侵略中,钟离好似越来越依赖这位名义上的“夫君”,逐渐迷失。
*
夜晚,宣化长公主屋内。
随着一阵阵巨响,满屋的名贵摆件碎了满地,一片狼藉。
宣化满身酒气地掐着青筵的脖子,恶狠狠嘶吼:“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背着本宫去找那个女人?本宫哪里不如她?那可是他亲妹妹!”
她发髻散乱,衣衫不整,全然没了白日的雍容气度,宛若失了神志的疯子。
青筵面无表情,默默承受,对这般场面司空见惯,窒息的感觉传来,甚至有一种快要解脱的快感。
宣化不满如死鱼一般的男人,松开他的脖子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尖利的指甲划破皮肉,在青筵的右脸留下几道骇人的抓痕,鲜血的颜色刺激到醉酒之人,宣化扑到他身上,扯开外袍,竟是露出一道道新旧交替的伤痕,不堪入目。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本宫老了,不美了,也想去找那个狐狸精?”
宣化眼中逐渐露出疯狂之意,双手在他胸口用力划过,企图以此打碎他脸上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