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尔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阴朦朦的。

天边的乌云将太阳密密地罩住，不留一丝光亮。凛冽的秋风刮过窗外的树干，引得树上的枝叶沙沙作响。

安静的屋内没有点灯，只能凭借户外微弱的光亮给予丁点的光明。

侧过身，苏维正躺在自己身边，酣睡着。

手臂上脖颈上，没有被被子盖住的地方满是昨夜欢愉后留下的痕迹。利威尔倚在床头，眼神一直落在苏维的脸上，苏维小嘴微张，眼睫毛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扇动着。

利威尔已经记不得昨晚要了她多少次，一直到最后怀里的人呻///吟都没有了力气，只能被动地任他摆布。

但不论这样的欢爱在昨夜上演了几次，本该感到魇足的他，都觉得心里的位置空荡荡的，不安的感觉随时随地萦绕在心头。

明明苏维就在身边，明明双手接触的触感是那样真切，但利威尔总有种感觉，只要自己一不留神，她就会消失。

许是利威尔的视线太过灼热，惊动了睡梦中的苏维。

苏维半睁开了眼睛，迷迷瞪瞪间往利威尔的方向靠了过去，自然地将纤细的手臂搭在对方的腰腹上。“利威尔，早~”

苏维软乎乎的声音与接触到自己皮肤的真实感，让利威尔心里的不安消去了几分。

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多睡会吧。我先起来准备授勋仪式了。”

“好”另一只手藏在被子当中，在利威尔注意不到的地方，攥紧了拳头，任凭指尖的指甲嵌入掌心的软肉。

当关门声如期响起的时候，一直躺在床上假寐的苏维睁开了眼睛。是早就摆脱睡意的澄澈。

“该准备离开了。”

不大的声音在屋里响起，那是苏维说给自己听的。

马车正从兵团里出发，一路颠簸着从墙壁最中心驶向最外围的墙壁。

“他们会在壁外等我们，然后带我们去他们的国家。”杜恩坐在马车的另一头，看着苏维并不算好的脸色开口道。

离别并不好受，但是时间会抚平一切的爱意与伤痛的。

彼时的杜恩仍坚信自己的看法。

“嗯…”苏维的视线一直落在手里的□□上，用指尖与掌心抓着刀身反复地摩梭着，金属质感的刀身也因为反复地摩梭变得愈发光滑。

为了方便离开，不引起任何的注意，她什么都没有带。独独留下了这个自己和利威尔唯一的联系。

杜恩口中那美妙的墙外世界，于苏维而言都是未知的。

她没有去过壁外，也不曾向往过那兵团内众人所向往的真实与未来。她对这墙壁之外的世界一无所知，也对自己未来是死是活一无所知。

在别人的眼里，自己好似一个附属于利威尔的存在。但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也不在乎杜恩是怎么谴责自己围着利威尔转，她唯一在乎的就是利威尔。

只要能陪在利威尔身边，那么不论经历什么样的痛苦，都是可以的。

可惜，她一遍遍的经历了那些早已预见却无法更改的命运。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头轻靠在身后的木板上，闭上了双眼。

……利威尔，怎么办，还没有走远，我就已经开始想你了。

天空中，阴霾的乌云散去，暖黄色的日光投射在大地上，那份温暖的色彩像是虚假的存在一般，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韩吉！”利威尔急冲冲地推开了韩吉的办公室，额头上布满了焦急的汗水。“你看到苏维了吗？”

授勋仪式结束后，利威尔回到屋里的时候，睡乱的被褥已经铺好，甚至房间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窗帘被大剌剌地拉开，刺眼的光线侵占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独独少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没有欸…”利威尔破门而入的巨大动静吓了韩吉一跳，本想开口埋怨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