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朝着路口走去。
齐琡跟着华凌祁走了。
无觉也跟着镜焲走了。
南风和阳离只好认命,一人扛一个。
那条路忽明忽暗,随时消失。
南风在路口即将关闭时,回头望了一眼。
八对线香中,两支从中间断开。
“阳哥,你等等我!”南风挠着脑袋,疑惑地紧追阳离。
冥君从未吞噬过阴魂,待人都离开,弯腰伏在一旁干呕。
白鬼使说:“您做少君时,老冥君就叮嘱过,莫要食用任何东西,您是冥界之主,吞噬这些阴秽之物,对您有害无益。”
黑鬼使:“上次尝人间的吃食,嘴里烫伤,多久才恢复。”
白鬼使蹙眉道:“是啊,冥君,还有五百年前,就因为......”
“够了。”归海聿凃拿着绣着曼珠沙华的帕子拭着嘴角,说,“吾看你们闲得很,这么多阴魂,判官署的案牍记录不过来,你们去帮忙吧。”
见着字就晕头的黑鬼使:“......”
白鬼使握着招魂幡,恭顺施礼:“是,冥君。”
******
华凌祁与镜焲最先进入长道,这时却落在最后。
如两人初次入境时一般,闲庭散步不疾不徐。
她捏着镜焲的指尖:“我爹爹身为武将,我阿姐不习武,兄长不能领兵,便对我更加严厉。幼时他不让我吃糖都要恨死他,想着,世上为何有这般狠心的老头。”
她鼻音浓重,垂首道:“我虽没见过娘亲,可阿姐和哥哥说,她很爱很爱我的......”
卻昭无靠无依,她这一世,本也该岁月无忧,却不断卷进无尽的深渊。
“稚子无辜,他们......”华凌祁说,“怎么忍心。”
镜焲紧握她的手:“人心难测,阿祁,莫叫世间红尘眯眼。”
“身处红尘,如何做到遗世清醒。”华凌祁抬眸:“你问我为何在境里总看到你的幻象?你知道为何?”
“幻象,心生。”
镜焲声音同冰裂破碎。
他说:“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