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侯爷该问问司空署、御史台,为何起得疫病,问我?侯爷当真看得起我。”
骆煜安沉默须臾,说:“所以,你想拖谁下水?”
“我不懂侯爷的意思。”华凌祁轻声说。
宫门口初见她时,果敢、倔强、不屈还有气场不足的狠戾。
今日这时,华凌祁又柔又薄,毫无所谓华家风骨。
“郡邸狱的墙怎得突然倒塌了?”骆煜安说。
他衣袍上都是泥,有晾干的灰白,也有地方潮湿的,颇显狼狈。
可就是这般落魄,靠近华凌祁时,依旧带着凌冽的压迫感。
六年,骆煜安花天酒地,处处招摇,就差把恃宠而骄写在脸上。
可华凌祁感受到,经时间的磨砺,他更像匍匐于暗处,不露声色观察猎物的巨兽,有侵略者靠近,随时亮出利爪致对方于死地。
华凌祁垂眸,双手接过药碗,说:“郡邸狱年久失修,侯爷莫不是发发慈悲,想请旨修缮一番?”
中都城连三岁孩童都知道,郡邸狱乃是萧岂桓锥心之地。
之所以还留着,就是告诉众人,新帝慈善贤德,念及幼时与邑王兄友弟恭。
就如同,华家犯下谋逆重罪,他依然没有做到斩草除根。
骆煜安居高临下看她片刻,说:“你配吗?”
何曾有人说她华凌祁,你配吗?
她的爹爹、阿姐、兄长,众星捧月般待她。
以前风光无量,如今却被人说一句,你配吗?
华凌祁矮身施礼,柔声道:“......侯爷说得是,华凌祁俗人一个,确实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