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不忘推着行李箱。
如果真是那样,它将成为他们唯一的绳索。
“会游泳吗。”
是个陈述句,沈示白冲出机场,已有不少人同他想得一样。
宋声眠点头,“会。”
前方的那座桥被禁止通行,此时旷荡无车,后方被一众警察围堵的男人身上彻里彻外绑着炸弹,他的表情他们来不及看。
桥下的海无一例外成为仅剩的一线希望。
*与其被炸死还不如被淹死!这样还可能漂到岸上。
*我看了地图,七公里和十公里都有小岛在,跳吧!
*如果幸运游到在七公里外的小岛,都会活下来的!
趴在桥栏杆的人叽叽喳喳,各国语言都有。
时间迫切,炸弹随时爆炸的可能性时时刻刻威胁着心智。
在恐惧和焦躁的双重围攻下,他们统一答案。
跳下去。
只身一人跳的有,背着大部分行李跳的也有,有孩子的则把孩子扛在肩上。
噗噗噗——
眨眼间,桥上会游泳的人跳了一大半下去,游刃有余地在海里冉冉浮游。
不会游泳的认定已经死路一条——掰开行李箱撕里面的钞票、狂吃带的食物、跪在地上画十字、朝东方磕头……不胜枚举。
末日不过如此。
宋声眠瞠目结舌,沈示白手心的温度勉强维持她的生命体征。
她咽了咽口水,心脏求生的欲望震得发慌,沈示白死死咬住下唇,硬糖被含得成为一小点,自动滑入喉腔。
“我们跳不跳?”
宋声眠惴惴不安,身后的机场时隔两分钟震出几道枪声。
沈示白拎起行李箱,望着绵长大海,迟疑几秒丢下去,把手伸给她。
——“跳,你要跟着我。”
入水的一瞬间,气泡汩汩冒出鼻腔,沈示白的双手紧握她不放,直到两人齐齐吐出水面。
行李箱不负众望,浮在前方水域。
人们不约而同跳海,远处的水波一道又一道泛开。海上的世界不是他们只身孤影。
“Follow me!Come on here!\"打头的男人往后招手,他像是职业选手,游起来如鱼遇了水,后方的人皆跟在他身后。
宋声眠暂时与沈示白分开,他一只手去控行李箱的方向,一边环眺四周的环境。
“嘣!——”
炸弹声响崩塌,晴朗的天际当即笼罩一层灰雾。
下午四点的时间,漫上火烧云的彩云。
海里只有拨动水的声音。
他们游了好久,游到四肢毫无意识,归于本能地往前游。
领头男子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宋声眠怀疑是自己耳朵进水。
朦胧里,海水溜进了身体不少,身躯沉重得要掉进深处,她打起精神,尽管如此,只是听见些许\"hurry up\"和\"island\"的短语句子。
她扭身去撇身后,那座桥早已隐没在云里,唯有灰得发红的云是提醒她存在在现实生活的证明。
等等!
宋声眠的血液往眼睛涌去,她用力拍打水面。
“沈示白!”
她不敢相信那奄奄一息,几乎飘在风里的,是一如既往都高傲的沈示白。
脆弱僵硬得马上沉入海底。
沈示白那抹生气被渐渐唤起。
宋声眠不断叫着,往后游,纵使离远前方的人。
她不知晓自己有拖动他的力气,沈示白灌了铅的沉。
“……我自己来,你保存体力,前方有一片明礁,我们先去那边吧。”
被搂进宋声眠怀里,沈示白奇迹般恢复了些体力,他为她托力,帮着划过漂远的行李箱,“行李箱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