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谧的深夜戳烂一个洞。
“怎么感觉在朝我来……”
宋声眠瞠目,一面疾趋,一面竭力压低走路声,但怀里的崽火上浇油,偏偏在危险的时刻叫出来。
滑稽的声音使车主确定了她的方向,从驾驶座出来,踩在水洼的脚步径直朝她走来。
雨势其实不大,不过是挂在树上的水珠太过轻盈。
颗颗分明的溦滴沥坠在头顶,青蛙脑袋也变得越来越重。
浸了不少水的笨重的青蛙脚踏进楼层内,她脖颈处的蓝色围脖被来人揪住。
——揪住命运的咽喉。
宋声眠视野局限,平视的前方仅有羊驼毛布料的纯白色。
她试图昂首,不料来人有劲,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唉唉唉!我头套要掉了!”
她失音,手上的崽崽轻飘飘落地,两只爪拽紧那人的手臂。
玩偶头套慌乱中移位,往下扣着,岌岌可危。所见之处更加狭窄。
“松开!不松我喊人了啊!”
感受到地方移动,宋声眠惶恐,挣扎脱出怀抱,玩偶服厚,就算掉下去也不疼。
貌似到了目的地,双脚沾地的顷刻,她卖劲旋转拨开力量。
可惜未得逞。
已经能够确认是男人,力量与她相差太大。
浑身的气力都压在她身上,背后是刚硬的墙壁,肥厚的玩偶双腿也被镇制。
孤立无援,无处可逃。
他举起头套往上掷,装着声控灯的楼梯间亮起阴沉杏黄的灯。
玩偶的脑袋离开宋声眠的脖子,来人的面目终于揭晓。
吃惊把酝酿好的呼叫吞了下去。
她顾不上掀开软塌塌附在脸颊的碎发,没看清周遭是公寓的楼梯间,用臃肿的手去推他的胸膛。
沈示白如此深晦惨淡的神采要把她给刺破。
狭长的眸子扩散殷红或是猩红,蕴含的念令人生怕。
凝寂月黑,冲动在暴雨里淤积。
他哀求的目光吸住宋声眠,舌同齿碰撞出来的文字却不离怨恨。
“……我恨你。”
宋声眠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恨她?什么玩意?她这段日子与沈示白八竿子打不着,哪里来的途径恨她?
“恨我?你是不是搞错……”
雨不讲道理,数不清的树叶被突大的雨打掉。
沈示白也不讲道理。
漫天蔽野的吻似与暴雨达成协议,伤耗宋声眠。
尘寰的纤尘污泥烟消雾散。
支离破碎的声音自他嘴里逃出。
“玩偶重,脱掉。”
沈示白学她不让反应的速度,声口落地,他已然踅摸到后边的拉链。
“刺啦——”
疯子。
宋声眠被摁在沈示白肩上,肥硕的肚子抵在他的毛衣,身后的拉链让他粗暴撕坏。
“嘶。”
沈示白闷哼,肩膀微抖,脖颈的牙印做着无声抵抗。
徒劳无益,他速度调快,腽肭的玩偶服几秒钟缴械投降。
“能不能别发疯。”宋声眠侧头躲过袭来的吻。
“我疯?”沈示白顾惜钳住她的下巴,声音于铁片生硬,“对,我是疯了,被你玩疯的。”
“玩偶这么重也能穿一晚上,闷得满头大汗也不摘,那混蛋还放你一个人回家,雨这么大你裤子全湿了知不知道!”
宋声眠呆愣,鞋裤的湿意这才蔓延开来。怪路边疾驰而过的车。
沈示白用脚踢开脱下的东西,逼得更近,手指绕过她的耳朵,热气肆无忌惮喷洒,“你只要跟我说一声捧场我立马雇一群人去,你非要自己去吗?……”
“还是你想要谁开心?”
耳骨酥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