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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镜荷在家啊!
两人遇见之后,宋衍相信,威力不会比彗星撞地球的威力小。
他大脑迅速运转,拨号页面撇到最底下某人的电话号码。
就他了。
他赶过去总比两个人面对面起冲突好。
宋衍纠结又麻利地点住沈示白的名字。
别墅散发出来的气味,宋声眠似曾相识。
她顾不上太多,放在包里的手机无力震动,终于放弃抵抗。
门罕见地由内上锁,宋声眠骇怪的同时,门锁人脸识别自动开启,清脆滴的一声,大门敞开。
屋子里安谧,有着说不出的压抑。
宋声眠侧过身,关好大门,思忖良久,她径直走向宋禹历的房间。
房间明显多了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不安愈演愈烈,宋声眠环视周围,床的左边放着布娃娃。
恐怖的猜测划亮昏沉的天际。
或许是前几天回来忘记收拾了,宋声眠咕哝。打开衣柜,依着印象帮宋禹历拿衣服,她的动作很快,不自知的快。
像小时候做的噩梦,后头有一只紧追不舍的野兽追逐的压迫。
装了满满一袋,她提着行李袋放到客厅,再钻进浴室找洗漱用品。
“怎么会有两把牙刷,要是过去了不应该会有两双呀……”
宋声眠分不清宋禹历的牙刷,只好拿一把崭新未开封的。父亲喜欢青色,她特地选择青色如草的一把。
楼梯上一道芒针似的视线模糊在宋声眠身上。
先是头顶,下一步是肩膀,接着是手臂。
弥散在全身。
“哈哈哈哈哈哈……”毛骨悚然的笑声。
宋声眠确切感受到芒针幻变为蜜蜂,严丝合缝地不留分寸地蛰她。
疼痛即刻遍布——不是想象,而是深切的。从已消逝甚至深埋葬在土壤里的痛感苏醒,逐渐挥动起来。
斩杀她脑海里一切的理智。
二楼坠落一个花瓶。
砸在地上,烂成形状各异的碎片。
——离宋声眠仅仅三十厘米,些许碎片溅到她的鞋面,威力不大。
二楼俯视楼下她的某人又开始尖叫。
花瓶摔碎的分贝远不及她尖叫的分贝。
宋声眠装没听见,尽力收拾好东西,唯恐不能早早离开残暴不仁的家。
每忍一秒,狂怒在她心里就狂踹一脚。
“站住!”
宋声眠提着行李袋出门时被楼上的黎镜荷叫住。
她没妥协。手上已经拧开大门把手。
“宋声眠!宋声眠!”
黎镜荷崩溃癫狂大喊大叫。她双手藏在衣袖里,没穿鞋,尖叫着从楼下跑下来。
“你要是敢走,我就杀了你!”
每次都是这一句。
宋声眠悲酸地闭上眼睛。
屈辱的过往落落大方地席卷重来。
眼前的一切,没有黎镜荷的时光仿佛皆是浮光掠影,她的最终归宿还是黎镜荷的辱骂,还是她非打即骂的虐待。
她听了一万遍她爱的歌,跳了一万次她爱的舞,以为这样她会爱她。
但她仍不犹豫地呲牙咧嘴,是对她最恶毒的回馈。
回忆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白色浪花一次次拍到岸上,掠过地上的沙砾与天际的星子。
忍。
宋声眠化作飞鸟,衔着自身破损的翅膀,努力展翅翱翔,飞过大海,飞过回忆海洋。
她敬她生了她,停住脚步。
急躁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赤脚哒哒踏上地板沉闷无比。
原来爱打赤脚的习惯是源自与她。
“转过来,看着我。”黎镜荷声音放平静。
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