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啪嗒掉落。
她的思维还未来得及分辨他嘴里是什么味道的糖,舌头先一步让她大脑知道了答案。
——荔枝味。
借着咬碎糖的动机,沈示白蓄意轻咬她的舌尖。
她身上的战栗是他引以为傲的战果。
感受到座椅往下降低,宋声眠心绪不宁地躲开殷切的吻,孔急的喘息落到了她的脖子上。
低哑粗涩的嗓音同羽毛在她鼻尖盘旋。
“……你想听什么,告诉我好不好,我都说给你。”
“我都说给你听……别玩我了,真的,求你,我会受不了的。”
“没你我不行,我活不下去……舍不得离不开放不下,让我说一万遍我也说。”
瓮声瓮气的语调全送进了宋声眠的耳朵。
浑浊不堪的池塘插入一根长棍,竭力搅动着浑沦的水。
他停住急促的唇,低声下气覆在她痣上。
像在求饶又像祷告。
双瞳里的花菱草开得更繁茂。
他翘望月神的光再垂怜他一次。
怀里的人仰面凝眸,沈示白清切地投进她盈盈秋水的眼波里。
脖子败于宋声眠纤柔的手。
下唇蹭上一条缝隙,从那缝隙探出勾惹他荔枝味的唇齿的湿热。
身躯被欲望捞起,渴骤然一齐翻身而起。
他任茫无所知生疏的她探索。
摸索寻绎他的一切。
宋声眠的手伸向他的衣内,口袋里的糖果悉数落地。
她的手指还是那么凉。
腰上的热,手指掠过后通盘带走,绵绵不绝的是更加火热的温度。
沈示白逼着自己做深呼吸,身上和车内的温度暧昧升高。
她像丝毫没察觉到危险,笨拙地撩动他的上衣。
轰隆隆的大货车往这边经过,嚣杂的声音躲过窗户的阻拦钻入两人耳间。
目下,宋声眠纯洁的脸颊凑近沈示白,货车驶过的响声为她伴奏。
她摸了摸沈示白嘴旁剃得干净的下巴,将自己的吻送到他耳边。
“这算玩你吗。”
——“沈总?”
心间的所有物轰然倒塌。
沈示白大脑一片空白,缱绻的贪恋一扫而空。
皎洁清冷的月光下,他几分钟前还以为是月神的赏赐幻化成最恶毒的诅咒。
诅咒他沈示白死有余辜。
上帝鼓掌望着人间,仿佛觉得报应还不够。
宋声眠拍拍双手,拍掉灰尘似的漫不经心。
货车开走了,气氛重新宁静下来,四周的安宁包裹住沈示白。
她全然不见方才的诱惑,抓紧沈示白上衣的领口,凑近把呼吸送入他鼻腔。
“我也爱你,在九岁到二十二岁这十三年里,我都爱你、我只爱你。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意义,见到你,与你说上话是我最大的愿望,但我从没想过嫁给你。”
“你和她在一起的事情我完全不知,你之后说的调查什么的我也毫不知情,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更没有拆散你和她。”
“你如果幸福的话,我会比你先感恩上苍和宇宙的。”
宋声眠柔情似水地讲述从认识他到如今的所有,从结婚再到离婚,从心动到死心,从炙热到冰冷。
日出到日落,星辰和月亮,枯树到春季,她统统讲给他听。
沈示白耳鸣个不停。
“……别说了。”
他垂眸,碎发沮丧躺在前额。
“我真挚地爱过你,你要什么我都想给你。那你呢?”
“爱的是我还是你自己的占有欲?”
“我不信就凭我们相处的那几个月你堂堂沈大公子就爱上我了。”
“如果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