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上方的铃声响起第二遍,鸥时漫游的灵魂回家。
第二次的响铃代表第四节课的开始。
课桌的主人留在那的屈指可数。
鸥时拍拍脸颊,上头貌似还遗留着宋声眠手上的香气。
照片早已被她视作珍宝地放进心脏的口袋。
监督学生自习的老师走进教室,敲讲台发出的声音正式通知课堂开始。
“既然选择留下来上自习就安下心来认真读,要不然最好去吃晚饭。”
老师的眼神瞄准坐在后排,心思不在书上的学生。
鸥时扭头看去,又是中午的那几个男生。
刚坐下的老师目光朝鸥时看来。
鸥时顿时感觉如芒刺背,在复习下午新上内容的手微微颤抖。
“鸥时。”
“在。”
老师扶扶眼镜,站起身子走到鸥时的座位,调到不想让人听见的音量。
“你先走吧,有人来接你了。”
等到她下到公司门口,光芒撒向她的眼眸。
黄昏之时的路上多的是骑行的年轻人。
背着末冬的晚霞,骑向不可预见的未来。
被围巾包裹住半个脸的白密打开副驾驶的车窗冲她招手,“宝贝,这里!”
依稀能看见驾驶座的侧脸。
鸥时背上书包,在门口保安处登记好出去的时间,白密已经从副驾驶下来,车窗升上。
“密密你怎么来了?”
鸥时挽住白密的腰,依赖地趴在她肩上。
“因为想你啦,还有一点事情要跟你介绍介绍。”
白密接过鸥时书包,摘下围巾戴到她的脖子上,打开车门。
围巾软绒绒的。
上车的鸥时感觉时间暂停住了。
驾驶座的男人是完全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距在秋末冬初的酒店房间外遇见已经过了三个月——或许不是,或许四个月,又或许两个月。
鸥时记不清具体的时间。
白密爽朗地拍拍他坚实的肩膀,他正转动方向盘。
“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弟,也算你的半个老板吧。”
——“他叫沈示白。”
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时间鸥时更忘到希腊的海洋里。
兜兜转转的,她竟能等到亲自认识他的这一天。
“……你好,我是沈示白。”
“她叫鸥时,跟你说过的,看吧,是不是很好看?”
鸥时望见沈示白压根没看她一眼,却对白密的话表示肯定。
“嗯。”
她没有意识到白密如此激动是为何,也不清楚对她丝毫不感兴趣的沈示白为何答应与她认识。
对她残忍地宣告死亡的他凭什么装作若无其事。
纯黑的奔驰车牌号安然无恙躺在相片内,旁边贴着好几张鸥时与沈示白的同框照。
男人痞气吹起口哨,把几张照片塞进信封,耳机帽子再被戴上,长腿一抬,隐没在庞大的骑行队伍中。
“有钱买酒咯!”
“那女孩是谁?新欢?”
“不清楚,不像新欢,关系不怎么亲密,也没有拍到两人的单独同框照,除了每周五下午独自来接她,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车上的情况你知道?”男人漫不经心把玩桌上的打火机。
“抱歉,我不该妄自下判断。”
火光在黑魆魆里散出热流,男人饶有趣味地看火光流淌。
“一个追不到,只好换人咯,别指望男人能专一。”
窗帘遮住的晨光任性漏,昏暗的房间开始透出光来。
男人拉上第二层窗帘,又恢复黑暗。
“他前妻那里怎么说,姓宋的男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