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慈爱的注视下妹妹出生了。
父亲便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妹妹,对他之前严厉的管教也逐渐淡去。
重获自由的他欣喜若狂,对这个妹妹更是疼爱,在外面打架抢来的糖果全跑去给妹妹。
却总被妈妈抢走扔进垃圾桶,还被恶狠狠地警告——
“宋衍你如果再给宋声眠送糖果,你自己的糖果我也会全部扔掉!”
宋衍不听,仍然每周掏出攒了一星期的糖果放进她抽屉。
尽管每次被母亲发现后总会免不了一场打。
逐渐长大,骨子里的倔强开始萌芽,行动跟上他的不理智。
十二岁那年,他第一次拉着七岁大的宋声眠闹离家出走,希望他们一起逃离这个地底像葬了魔鬼的家。
他曾无数次地幻想,如果当时逃跑成功,他们的日子一定会更好。
他们没有现金买车票,在菜市场帮别人卖菜时被管家发现了。
结果是带回宋家后,比妹妹大的他成了众矢之的,被疼爱妹妹的父亲骂了个狗血淋头,领了重重的罚。
宋衍从此恨上宋家的所有人,开始学坏,抽烟打架当巷子里小混混的头,做当初一切父亲不让他做的一切。
终于在十八岁那年如愿逃离了那座令人窒息的房子。
宋家人也彻底将希望从宋衍身上摘除,放任他不管。
就像把他小时候坏掉的玩具扔进垃圾桶一样把他丢下,被收垃圾的带走。
于是宋衍这个名字在宋家宛如禁语,后来每次被问起家里有几个孩子时。
——大家都只笑着说只有一个孩子,只有一个乖巧的女儿。
宋声眠却一直念着这个待自己好的哥哥。
出国之前宋衍特地悄悄找到她,给了她一串电话号码,让她收好,经常跟他联系。
宋声眠用力点头,把纸条捏在手心里,知道要很久都见不到哥哥,她委屈地小声啜泣,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
往后宋衍便真的消失在她的身边,许久。
等上了大学,她好不容易加到宋衍的联系方式,那边却半年不说一句话。
不过经常收到来自远洋之外的包裹。
有时会是项链手链又或者口红高跟鞋。
更有时候小巧的包裹里——虽然表面写着鞋垫——实则却是几套各种口味的……
里面附着宋衍潦草不堪的几乎不像汉字的便签。
“宋声眠,这个很重要!要不然怀孕了,宋家把你赶出来,你哥我才不帮你养!”
只是宋声眠不知他居于法国,还是其他国家,又或从事什么工作。
寄过来的包裹上的手机号码常常会是在法国,但也有几个英国美国西班牙波兰的号码。
距离上次联系已经快过了一年,他的手机号码又换了。
涉及的太多,实在有些复杂,宋声眠从中捡出可以概括大概的事情说给沈示白听。
沈示白时时扭头看她,又在红灯时低下头摸摸鼻子忍笑。
零恍酒吧坐落在溯城西部的略微破败的白马区。
宋声眠一把推开生锈的酒吧大门,破旧的酒吧连空气都弥漫着一丝寂寞和惨淡。
沈示白慢悠悠地跟着她后面。
宋声眠发现被高大强壮男人强行摁在吧台上的五官生得俊美的男人,不可思议地退后几步。
“宋衍?”
小时候那个对别人凶神恶煞,脸上总挂着伤的男孩子竟摇身一变。
成为一位颜值不比孟寻手下公司艺人差的大帅哥。
“呜哇啊妹妹你终于来了!你哥我要被打死了,要出人命啦!我就知道果然我妹妹还是最爱我呜呜呜!”
那男人与她对视几秒,秒变委屈脸,大声叫喊起来。
听到欠揍的声音,宋声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