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现在还作数吗?”
“啊?”冬雕的话头总是起的难以捉摸,我坐起身来,美色在前可千万不能被迷昏了头脑,“作数自然是作数的。只是你情债繁多,还要在我这里记一笔吗?”
他大约也没想到美男计没有攻下我,有些错愕,随即伸过手来;“这糕点是我向店家赊的,给我钱,我去清账。”
我将几个铜钱递到他手心,我如今精打细算,是个理财好手。
他起身要走,回头问我:“水苏,你可还有旁的事要与我说的?”
“没有。”
入了夜,白日里热闹的杏林空寂寂的,我摸黑钻了进去,总归是为了过节才留下来的,也得真切切过一遍才好。
杏树离地较近的枝丫上绕着大大小小的彩花,夜里已分不清色彩。我虽给烟儿折了好多彩花,可离开孙宅的时候,只记得带钱,一朵彩花也没有拿。此番就当已挂好了花,我学着女子们的样子,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希望我长得和师父一样好看。”我只从烟儿那听说可保佑女子越长越俏,不知还能不能保
佑别的,又闭眼多说了几句:
“希望师父仙寿绵延。”
“希望二苟子平安无事。”
“希望冬雕……”
呵,我在心中嗤笑了自己一声,怪自己过于贪心,停了发愿,睁开眼睛。
面前一个硕大黑影吓得我一个趔趄。
“希望我什么?”冬雕伸手扶住我。
“希望你别吓死我!”若非他离我这样近,叫我看出是个熟人,此刻我就要吓到哇哇大叫了。
我所站的位置离树约有两步远,冬雕在我和杏树之间横插一脚,让这小小空间局促的厉害,我向后退了几步。
“我不是故意吓你的。”冬雕也离开了局促位置,向我逼近几步。他望了望枝头,问我:“你系彩花了吗?”
“没有。”花朝这个日子,对我而言许愿不是要紧的,吃糕也不是要紧的,愿何时都能许,糕何时都能吃,只是自己折了彩花挂在树上我没有玩过,有些失落。
冬雕手中凭空多出一朵花来:“给你。”
那花七扭八扭的样子十分眼熟,是在糖水铺子里我学着叠的第一朵彩花,当时顺手塞给冬雕的那一朵。
冬雕今日行事出乎意料,十分讨我欢心。我拿着花寻了个低矮枝头左右比划了一下,想要将花系上去,奈何今夜月色朦胧,看不太清楚,彩花底部预留绑缚枝条用的两段细纸条被我扯断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忽而有一团暖光朝我走来,冬雕手心燃着一簇小小火焰,发出微亮的光。
“怎么了?”
我将彩花凑近了光拿给他看,“我手笨,这下花朝节过完了。”
冬雕瞄了我一眼,伸手扯下束发用的丝带,顷刻间,他的发散下来,随着夜风柔柔的铺开,火光映衬下,他显得分外柔和。
“你试试用这个绑。”他把丝带递给我。
我小心接过,那丝带约有半指节宽,一尺半长,“你舍得给我绑花用?”
“有什么不舍得的?”冬雕笑我。
也是,不过区区一条发带。
我因这发带是冬雕的,对它生出一些另眼相看的情绪属实不应该。发带就只是发带而已,且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发带,我心安理得的受了,一手持发带,一手持花,往枝丫上缠去。
冬雕将火光凑近我手边,暖意烘着我的手,叫我有些心猿意马,我定了心神摒弃杂念仔细去缠,冬雕却在旁上吵我。
“水苏。”
“嗯?”
“水苏。”
“干什么?。”
“水苏。”
“叫魂呢?”
凭借高超手艺,即使受到冬雕的干扰,我还是漂漂亮亮的把花缠好了,发带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