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兰澜知道自己理亏,也看明白了他压根不会怜香惜玉救助自己,不顾浑身上下蹭破了的皮,一番折腾,才不顾体面、狗爬式地好不容易从深坑里出了来。
她抖抖衣衫,好歹也要找回些脸面才是:“你在诈我?之前那个暗箭也是你找人放的?那封冷箭上的信也是你故意而为之,为的就是让我误以为是摘星陈来了,对吗?”
“没错,不过从这封信中我也可以得知,你与他从未相见过,你和我一样想知道他是谁。没想到的是,鼎鼎大名的蓝兰澜,竟然会钟情于一个从未谋面之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无忌公子清冷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偷看别人的信件不是君子所为?而且,你这种以为自己很聪明的样子真的很讨人厌。”蓝兰澜愤怒地说道。
“我讨不讨你厌不重要,蓝掌柜,事到如今,也只能劳烦你和我走一趟了!”
蓝兰澜听闻此言,才知道自己压根还没有从坑里爬出来,却是落入了这个无忌公子的陷阱之中,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今日她遇事心焦,本就所食甚少,又一通追跑、坠落、爬坑,体力自然有些跟不上,不免有些头晕眼花,一时将要站立不稳。
樗无忌此时倒是也没有毫无人性地对她置之不理,疾步上前将她扶起,却又像是嫌弃她一般急忙将她扶至不远处的石凳之上,随即弹开数米。
而他身上淡淡的气息,却犹在鼻尖,蓝兰澜竟然心中一颤。
“人都说无忌公子万花丛中过,没想到却是个君子。”蓝兰澜口中所言,却万分之一没有心中所想的精彩:你大爷的,我蓝兰澜怎么也称的上是美女,就这么被你嫌弃,难道这无忌公子是有断袖之癖吗?不会吧?
蓝兰澜心中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却发现那樗无忌一副若无其事的闲适模样,令她颇有一种被人拿捏的感觉。
“我如今就是你的囚犯了吗?”蓝兰澜无奈的说道。
“蓝掌柜如今声望日隆,不知道是多少达官贵人的座上宾,我怎敢轻慢。”
“哼,在朝里待久了,时不时都会口是心非,说得好听,但你看我摔倒了还袖手旁观,连拉一把都懒得出手,当真是无理得很。”
“既是无理,却也是有理,蓝掌柜虽然声望升高,但如今也是有案在身,你我二人还是保持距离方是。”
“好了,既是如此,我择日和你去便是。我也想弄清楚他到底是何人。”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即刻出发。”
“我的这版《江湖月报》还没有定稿。现在就出发?你开什么玩笑?”蓝兰澜怎么也没想到他如此急功近利。
“你我追逃的这一会儿功夫,又说了这么多话,郁小姐有足够的时间帮你把东西收拾好,相比起来,她是个很识时务的女子。万不像蓝掌柜这般,竟还以为此事处理不好,你的《江湖月报》还能有再见天日之时。”樗无忌语气中带有一丝轻蔑。
“你办事倒是干脆利落。不过你竟然怀疑这个摘星陈,自然也应该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测吧,你总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吧?”蓝兰澜自然不会在嘴上落了下乘,少不得要回怼上几句。
樗无忌嘴唇微动了一下,像是欲言又止,却是只字未言。
“喂喂,有必要那么讳莫如深吗?”
樗无忌只是不答,不过他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见蓝兰澜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倒也不情愿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臂,蓝兰澜看他那不情不愿的样子只觉好笑之余还有一点苏,急忙识趣地扶了上去。
两人并行,却是一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个默默不语浅应几句,磨磨蹭蹭,晃晃悠悠,不知走了几时才到了马车的驻停处。
蓝兰澜费了好大劲爬上马车一看,郁清瑜果然配合的很,不仅把她的衣物用度收拾的十分齐全,甚至连跌打损伤药都备好了。这下连找个借口回去换件衣服上点药的借口都没有了。
“漏夜出行?你不怕遇到鬼吗?”蓝兰澜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