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安街上快步走着,一阵风吹,他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
狗日的县令,他算个什么东西?
穷酸书生出身,哈巴狗一样跟着他爹,他老爹才推举他做了县令。
这家伙居然敢戳穿他去倚红楼,害的他被老爹禁了足。
说来也是那装神弄鬼的巫师,说什么他阳气衰落,莫要再去花楼。
狗屁不通!他才二十岁,哪里会阳气衰落!
还不到两日他就在房中闷得坐立难安,好在他娘心疼他,悄悄放他出来玩耍,又替他在他老爹那打掩护。
出门前赵夫人叮嘱他别再去倚红楼,惹他爹生气,可他又怎么会听。
正骂骂咧咧,背后又来了阵冷风,他便又开始骂这鬼天气。
前几日天气骤暖,家中桃花烂开两日。转眼就又倒春寒,疾风骤雨吹落春红。
这邪天气骗花来杀。
赵炜用裹紧衣服,心中埋怨他娘亲怎么不让他添些衣,又快走几步。
转过街角,出了平安街,这一边更黑一些。街上空无一人,赵炜用也有几分惧意。
突然听得身后一轻柔女声:“赵公子?”
赵炜用转头去看,身后黑洞洞哪里有人。
他顿时汗毛斗竖,快步往前走去。
他不敢跑动又不敢停脚,快步走了一刻钟,再看四周却是又回到原地。
“怪事,怪事……”
又一阵阴风窜过,他手中灯笼登时灭了。
“赵炜用!”这女声有形一般,似是轻拍了拍他肩膀,“赵炜用!”
他脖颈有人说话气息,赵炜用全身僵直不敢动弹。
此刻要逃早来不及,一只冰浸浸的手掐在他脖子上。
“赵公子,喊你,怎么不应呢?”
他身后悠悠升起个美人脑袋,曲转过来紧贴他脸,娇滴滴地同他讲话。
“说那么多,吃了他!”他战战兢兢抬眼,只见他头顶上一个干瘪的头颅咧着嘴正要啃下来。
“姐姐你好着急。”那美人脑袋往后退了退,怕他脑袋被啃喷出血来溅她。
那枯头很不耐烦,“你吃了人恢复了美貌,在这里嫌我着急?”
赵炜用闭上眼只想昏死过去,总不能醒着被吃吧。
“醒着吃才够味道呢。”一旁走出个身着玄色劲装的少年,笑嘻嘻揣手看戏,正是换了男装的荆合。
赵炜用瞪她,荆合嗤笑一声。
“双生美人面,啧,果然是美人呢。”荆合挑衅似的望着那枯头,那一颗脑袋又是火爆脾气。赵炜用吃得这自来送死的也吃得,它登时就拽过身体扑向荆合。
荆合抽出长刀,那美人面冷笑一声,这蠢材以为刀剑能伤恶鬼吗?
它身形一晃,自胸口以下散作七八根肉虫,上生着血口獠牙,两颗脑袋发丝飞涨茵茵黑云一般压下来。
荆合口中念诀,手指拂过刀刃,顿时白色火光淹没长刀。
两肉虫一同扑将过来,荆合飞身登上屋顶,那肉虫直通通扑过去,屋顶扑朔朔烂瓦横飞。
荆合长刀一挥,斩断那两根肉虫,刀上火焰霎时引到那刀口上,美人面吃痛万分。
荆合本欲再挥刀,那美人面发丝团团将她长刀裹住,火焰仍静静烧着,可美人面头发仍不断飞涨,一时烧不尽。
它不敢停留,继续扑将过去将荆合圈在中间,血口大张獠牙横出。
荆合抬手在空中画出符咒,紫光一闪,结界将她护在其中,那美人面的发丝亦被截断。
只见美人面将这结界紧围住,施力想要压烂。
“蠢材,怪不得混成这个样子。”荆合挖苦一句,手中长刀被那火焰烧得红亮。
她破开结界,手中数十颗豌豆大小的火药迸进美人面口中,登时火光闪烁,那怪物闷声摔落。
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