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下去，简直都像救了她一条命似的。

临上课前，林清漾喝的几乎快见底，此时宁爽从前面回来。

只见她小脸气的快鼓成一个皮球，气冲冲的落座，狠狠地拍下桌子：“你说金辉是不是有病？”

看似是在问林清漾，可随后又不管不顾的自言自语起来。

“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干嘛？”说着，她从校服袖子里丢出一盒小小的旺仔牛奶扔在桌上。

宁爽把脸贴在桌上，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盒牛奶，又很快别开脸，胡乱的拿起牛奶丢进桌洞里。

“有病。”

林清漾也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放学时，外面天气有点阴，乌云压的很低，看起来即将有一场大雪到来。

外面寒风凛凛，吹着玻璃窗咚咚直响。

好在屋内热气十足，即使学生几乎走光，也并未带去多少热气。

林清漾负责这周的黑板，她照例擦拭两遍后，转身捡起讲台上遗落的粉笔，再抬头时，头顶的灯忽然灭了，诺大的教室里瞬间昏暗。

与此同时，走廊里的灯也熄灭了。

而后从后门闪进来一个人的身影。

没有光，林清漾看不太清，想着是应该同组值日的值日生，她快的擦拭完讲台，对站在后面的身影说：“我黑板擦完了，班级钥匙放在讲座上，你打扫完记得锁门。”

那黑影并没说话，林清漾不觉奇怪，她想了想又好心提醒：“外面看起来快要下雪了，你快点收拾吧，别被淋了。”

只是下一秒，那黑影突然发出一声极低的嗤笑声，而后慢慢松了动身体，缓慢的像前面走来，边走边说：“原来你对每个人都这样是吗？”

林清漾一愣，瞬间认出这是谁的声音，可作为完全顾明的语调，这声音里充斥着冷漠和怨恨。

她拿起书包望了眼阴暗的走廊，心里莫名升起一种惧怕。

“什么？”

慢慢的，林清漾渐渐看清顾明那张无比消瘦和沉寂的面庞。

她心里一惊，不知这段时间他竟变成这样。

“别装傻了，你这种表情会让我觉得你很恶心。”

他眼里充满血丝，死死咬着牙，眼神怨毒，看她像是在看一中到手却不屑于吞腹的猎物。

林清漾身上不由得泛起一层冷意，顺着脊背径直向上，直冲头顶，短短几年似乎都让她已经忘却了这年冬天是个暖冬了。

“你什么意思？我，我不明白。”

不知为何，林清漾顿时感觉升起一阵恶寒，下意识的想离他远一点。

“不明白吗？你觉不觉得你很贱？”

撕去最开始伪装，露出原本的面貌，是顾明在今日必须要做的。

他不顾林清漾害怕的神情，从兜里拿出手机，翻到曾经他们两个座位学习小组时补课拍的日常照片，一张张划过，最后是林清漾送给他的一盒草莓泡芙。

“你是不是也对别人这么好的？这么喜欢吊着别人？”

此话一出，林清漾似乎懂了他这么多天的不正常，她懂了他刚刚说的话，他误会了。

可她也很委屈，平白无故的就要接受这么尖酸刻薄的话，她也做不到，不由得冷下脸来，可这无疑是更刺痛顾明的眼睛。

难道她被戳到痛处，要和自己辩解？

“我想你误会了。”林清漾深吸一口，攥着书包，给自己打气，语气尽量保持平静，想和他认真交涉。

顾明眯眼，果然，应了他的想法。

他一时间无比恼怒，像是被她无情耍了一般，让他自己的真心成了个笑话。

彼时教室静的可怕，针落可闻，走廊也没了就学生来往的脚步声，顾明忍不住上手推了林清漾一把。

她没预料到顾明会气急败坏，身体控制不住的想后退，直到撞上走廊虚掩的窗子，窗户开了个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