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健康的身体、关心她的朋友、还算体面的工作。
已经够幸运了。
平白又生出面对一堆烂事儿的力气,翁小白起身往病房走。到了病房门口,靠在墙上歇了两分钟才开门进去。
梁秋珍的心情不错,对她的态度也好了许多,正在哼着歌给自己削苹果。
“小董拿来这水果就是不一样,你看这苹果长得多周正。”
翁小白将苹果接过来:“我来吧。”
梁秋珍拿湿巾给自己擦手,没了事儿做,又挑起翁小白的不好来。
“知道小董要过来,你怎么也不知道画个妆?也得亏人小董不嫌弃你。”
翁小白直接不说话。
梁秋珍挑了一会儿理,见她不答,自己倒先生起闷气来。苹果也不吃,直接放平枕头睡觉去了。
翁小白低低叹了一声,她也没有胃口,最后这个放得表面有些泛黄的苹果被中午来送饭的翁国强吃了。
董翔就像他说得那样,每天都来报道,有时候是单纯陪着坐一会儿,有时候送花送饭送汤水。
翁小白不能长时间请假,翁国强毕竟年纪也大了整天照顾病人有点吃不消,更何况还是梁秋珍这样的性格。董翔的上班时间相对自由一些,有时候能替父女俩一把。
确实是帮了翁小白的大忙,而且他在的时候梁秋珍对她态度也好许多。
翁小白不让他去,然而每次董翔都说是来找他姑姑,顺便来看看。医院也不是她开的,翁小白拦不住这样厚脸皮的人。
但不管怎么说,她是感激他的。
有一次她听见隔壁床问梁秋珍:“天天都来看你那小伙子,是你女婿吧?”
“唉,还没结婚呢。”梁秋珍声音里的笑意浓得脸上装不下,都要溢出来。
“差不离差不离,就算亲儿子也难得有这么孝顺的,老姐妹你有福气着呢。”
梁秋珍享受着这样的恭维。
翁小白从厕所走出去,直接说:“妈,你别乱说。我和董翔没什么。”
梁秋珍被当面拆穿,脸上瞬间就红了。
隔壁床的阿姨也是会来事,见状打圆场说:“差不多差不多,我看啊,当女婿是迟早的事。”
梁秋珍顺着台阶下:“我也是这么想的。”
等隔壁床出去检查之后,她才埋怨翁小白:“还不是你不抓紧,害得我又丢脸。”
然后又是好久不理她。
直到有一天董翔过来。那天翁国强也在,董翔就对梁秋珍说:“伯母,小白这段时间都累瘦了,有一个很有名的音乐剧到炉城巡演,我刚好抢到两张票,想今晚带她去看看放松一下,再好好吃顿饭。”
梁秋珍那里有不同意的,都没有问翁小白的意见,就答应说:“去吧去吧,我这里你们不用担心,有你伯父在呢。”
又对翁小白难得语气缓和地关心道:“要是玩得晚,就不用过来了,直接回你那公寓去吧,明早上班也近。”
翁小白就这么被董翔从医院病房的压抑气氛里夹带出来。
她也觉得自己需要有个宣泄口放松一下心情。
这一晚,是近来难得过的还算放松开心的时间。
音乐剧在城西大学城的剧院上演。
为此翁小白还特意顺路回家换了沾满消毒水味道的衣服。穿了一件装嫩的战袍和一双小白鞋。大学城这种地方,要是穿得太熟就输了。
翁小白大学也是在炉城上的,只是她的学校没在大学城。但依然不妨碍她对大学城的喜爱,这是一个有魔力的地方,至少能人觉得年轻十岁。
董翔今天也穿得挺休闲,至少比第一次见面让人觉得有朝气得多。
虽然是音乐剧,但题材剧情很是轻松有趣,翁小白几度随着现场观众开怀大笑。
她就看个乐,董翔则更专业一些。似乎还做过功课,不管是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