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帝多虑了。”
然而苏慕容却是抓住了一个词:“可疑之人……”
在春雪看来,似乎没什么可疑之人,但如今想想,最大的可疑之人,不正是当年偷出长安后被抓回来,奉了先帝旨意将人留在太师府随着苏青延进学的顾少卿么?
苏慕容瞳孔骤然收缩,而后缓缓浸入水底,将这过往十五年来她所知之事一一在脑海中飞速闪回:
是她三四岁时与顾少卿的第一次相见。
是后来顾少卿从府外带了新鲜的玩意儿来找她。
是他们一道从太师府采了雪水酿酒。
是顾少卿转去武学后的告别。
是……
是有人,冥冥之中推波助澜,将她与顾少卿连在了一起,这其中顾少卿又该知晓多少,又该有多少刻意?
又或者说,是有多少的算计?
“噗……”苏慕容从浴桶中探出头来,重重吐了一口气——先前她想过,朝中藏了一只硕鼠,敢将手探入国库将其几乎搬空,那时的她尚还只是隐隐约约朦朦胧胧地感知,觉得此人能量甚大,但因着与她无关,是以虽有关注,却并无多少心思放在这上头。
可如今——顾少卿说得对,却也有所疏忽。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苏慕容喃喃自语,只是心下愈发心惊肉跳,“祀为我,戎为他,此局乃为颠覆江山之局,如要兴兵……银子,才是战争最基础的根基。”
连上了,彻底连上了。
能在十五年前她出生之时布下这么一场局的人,经过十五年间的蛰伏,一步步将她与顾少卿推到如今这般地步……搬空国库,怕才是那人布下这般弥天之局后,真正的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