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上头已经开始开吃的江牧云闻言不由一笑:“能让钦差大人说好,那这放在长安城里,定然也是不错的,这厨子用心,自然也是该赏——便叫他们一家人团聚罢。”
一家人团聚在此时的钦州可未必算得上是好话。
方正清微挑了眉头,朝着江牧云看去。
见他不解,江牧云朗笑一声:“这厨子乃是某自钦州各地搜罗而来,家眷大多与他们分隔两地,此时既然方大人说这厨子做得好,那某便将他家人接来此处相聚——如此,这厨子才会更尽心嘛。”
方正清不置可否,而一旁的顾少卿却暗自心惊:这江牧云好灵通的消息!
而不待众人用上几筷,鼓乐的节奏便为之一变,场中也多了几人,身着广袖流光裙,手挽披帛,踏着鼓点翩然入场,竟是舞乐。
顾少卿细细看去,却见那些个舞女们身上穿着的衣物质地明显较之方才奉菜的女子要更好一些,而仅从露出来的面容上看,这些女子的容貌也更胜一筹。
顾少卿坐于方正清下首,距离下头江牧云的手下也近,只听得他旁边几案上的人与身旁同伴窃窃私语:“这为首的舞娘我见过,就在天香楼里第一阁,听闻先前是教坊司出身,后来被人带来钦州……这等身子骨柔软的女人,在床上能玩的花样可多了去……”
顾少卿一顿,持筷的手也跟着紧了几分。
随着宴席的进行,放眼望去,这场内的气氛也随之变换,不少人身上的衣襟此时已经凌乱开来。而与顾少卿同坐一席的若雨,则瞪着一双眼睛好奇地四处偷瞄。
舞乐一场场的上,上场的人已经不拘于男女,而场地内的尺度也逐渐放开了去。
顾少卿一指节敲在小童的头上,而后将其头颅按下,面无表情道:“小孩子看这些,可是要长针眼的——吃你的菜。”
若雨不着痕迹地白了顾少卿一眼,而后当真便操起筷子认真吃了起来,不再抬头去看。
这一顿饭吃的异常煎熬,方正清倒是不动声色,老神在在地吃着东西,对面的冬实则要了个小郎君跟在身边侍奉,若雨吃的头也不抬,只剩一个顾少卿坐在席中百般不自在。
“唉,”若雨斜了顾少卿一眼,“你不是长安有名的风流公子么,怎么连这场面都没见过,当真是少见多怪。”
“怎么,”顾少卿道,“难不成你还能见习惯了?”
“礼义廉耻,这些是给君子用的,”若雨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教训道,“而小人不需要,小人只需要知道,没有这些东西能给他带来权钱就行,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顾及。”
顾少卿一时哑然,而后看向小童的眼里带了些许惊诧,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神色,若雨也是一怔,而后看着他面上染有薄怒:“你在想什么,我家大人风光霁月,哪里会做这些事——廷尉抄家可不是谁家都能够得上的,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我家大人只是个拿圣旨走过场的。”
见小童有些着恼,顾少卿摸了摸鼻子:“是你自己说的太引人遐思。”
若雨毫不顾忌地翻了他两个大白眼,自顾自的吃东西,不再理他了。
酒席过半,坐在主位的江牧云看向依旧自持的方正清:“怎么,我这寨中的如此多的男女,方大人竟是一个都不曾看上么?”
方正清道:“非良家子者,不敢取也。”
江牧云一怔,而后大笑:“你怎知这些曾经不是良家子呢?”
“罢罢罢,”江牧云道,“既然方大人不喜,那便算了。用到如今,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不妨咱们来聊聊正事。”
方正清没有说话,他对面的冬实则开口道:“我来钦州,只是为还一个人情,至于正事么……”
冬实手里割肉的匕首于指尖转了转,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上首的江牧云道:“不赚钱的生意,就莫要带妹子冒险了。”
“不愧是醉琼枝,”江牧云点了点冬实,而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