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还有什么事么?”郑主簿微微欠腰,侧耳恭听,面容驯服。
“我还不是什么娘娘,”苏慕容笑了笑,“我等初来乍到,郑主簿,樊阳县志可否借小女子一观?”
按大乾例律,凡地方方志,载地理人情、物产文教以及历年大事,由地方县令主理,每年编纂更新,存于县衙当中。
而每当地方官员继任离任,于这地方县志上也会有所提及。
所以说想要了解樊阳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在问不出来的情况下,还可以自己看。
郑主簿带着沟壑的眼尾愈发深刻几分,他定定看了苏慕容一会儿,默然而笑,朝着苏慕容施了一礼:“小姐想看,自然是无有不可,只是这县志是什么模样借给小姐的,小姐也该原样奉还才是。”
这便是丑话说在前面了。
苏慕容颔首道:“这是自然。”
“既如此,小姐且稍等片刻,小人遣差役给您送来。”郑主簿最后对着她又是一拜,而后敛袖转身离去。
苏慕容目送他远去,随即便见周王的大太监领着几个兵卒抬着箱子抱着被褥纱帐过来,匆匆又进了主屋去。
苏慕容收回视线:“走吧,咱们先去看看屋里。”
这郑主簿话说的含糊,周王说宋县令可是宋十七的长辈,他没有反驳,可依着朝中避亲举贤的惯例,莫说同宗,便是姻亲也要在任上回避一二,更况论这宋氏二人同在樊阳为官。
这不符合惯例。
再有这宅院……苏慕容一路打量着进了东厢房里,入目只觉陈设简中带雅,素中带净,没有什么女子物件的存在——要知道,像这种主院厢房,一般住着的都是些姨娘侧室,连带着在边边角角处也都透着些许女子的细腻与脂粉气。
而这东厢房里的摆设,却干净雅致的像是个颇好禅意的书生。
难不成,那位宋县令是孤身上任么?